北堂雪摇头道:“我与孙掌柜各执一份,这样也公平。”
北堂雪便是认为这古代的契约存在着太多的漏洞,便参照着现代的合同文书,拟下了这份契据来,别的不说,古代的契据通常只有一份,留在立契的那方,就算是盖章按手印也只是被立契的那方一人的事儿,这样一来,对方便少了许多依仗,立契的那方便有些你都按了手印儿的,不同意?我去官府告你丫违约的意味来。
若是契据有些方面模棱两可的话,那可更是说不清了,所以这古代关于契据纠纷的事几乎是屡见不鲜。
“呵呵,北堂秀果真不同寻常,就连契据都可见一斑,思虑周全,孙某自是没有异议的。”说完便自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盒朱砂,在两份契约上各自按了手印,这才把契据与朱砂递到堆心手中,呈给北堂雪。
又与孙掌柜细细商谈了一些事宜,北堂雪这才开口道了辞,谢绝了孙掌柜的留宴,毕竟是时间不早了。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不是个大老爷们,总不能真的留下喝酒吃饭。
北堂雪坐在马车中,望着像是在同自己置气的的小楔:“不是我不愿带着你,你现在长得这般大,万一吓着了别人可如何是好?你再大些,只怕这马车都装不下了。”
小楔长得很是迅速,光是高度就快到北堂雪肩膀了,毛色也越加的亮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嗷呦”小楔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重生过的自己,现在只能算是刚脱离幼体期而已。
北堂雪也知整天不是让它呆在府里,就是睡在马车里,肯定是让它觉得憋屈了。
伸出手撩开马车的帘子,望了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回过头来带着笑意道:“明日是个好天儿,我带你去山里走一走,那里没什么人,你好撒撒欢。”
上回去那山里,虽是经历过一场生死攸关,但潜意识里北堂雪还是有些感谢那场暴雨的,它让自己看清了真相,把小楔带回了自己身边。
小楔闻言乐得便往北堂雪身上扑,现在的小楔,可不是北堂雪能轻易推开的了,但不代表它不怕北堂雪拍它的头了。
“啪!”毫无悬念的声音自马车中传出。
“嗷呦。”
骑着马的侍卫们闻的这声响亮又悦耳的声音,觉得很是解气。
由于小楔在府里闲的实在无聊,平日里可没少闹腾他们,不是把他们的房间弄的一团糟,就是追的他们满府跑,即使是用轻功,也不是它的对手,前些日子不知是谁偷偷藏着的堆心的画像,给挂在了他们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面。
无奈打也不敢打,就算敢打也打不过它的侍卫们,日子久了也就认命了,只能借自家秀的手来解解恨了。
次日,卯时。
北堂雪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小楔一半身子在下面,两只前爪趴在床上,脑袋枕着她的胳膊,鼻子还吹着大泡泡,睡的好不香甜。
北堂雪见状不由苦笑,怎觉得一夜之间小楔似乎又大了些,竟然睡在地上,只稍稍伸了伸脖子,便能把头放到床上来了。
北堂雪伸出手指戳破了挂在它鼻子的泡泡,将它挠醒。
见它迷迷糊糊睁了眼睛,这才道:“今日吃饭的时候,可莫要再与他们闹了,如若不然的话就不带你出去了。”
小楔眯了眯眼睛,捣蒜般的点着脑袋瓜儿。
北堂雪抬头望见有些蒙蒙亮的窗外,便想去外面吹一吹晨风。
推开房门,一阵带着些凉意的微风拂面而来。
迈步上前,双手扶着栏杆,望着一汪碧绿的湖水,不由的深深吸了口气,小楔站在北堂雪身后,也享受着这宁静的清晨,看着北堂雪纤细的背影若是能永远跟主人在一起便好了。
自己才不想开天灵呢,做神仙可没什么好玩的,自己就是这样,才一直被它们说成没出息,自己都跟着主人上千年了,还是一点修为也没涨,甚至一百年前还为了保住主人已经分散的魂灵,散去了所有的修为,回到了元婴期。
不过,现在能跟在主人后面,就是值得的。
正美滋滋的小楔,乌溜溜的葡萄一样的眼珠子闪了闪咿?好像是那个人的味道!
从第一次见他,便闻到了有九龙之息的味道,就连向来只信仰主人的自己,都会觉得被臣服了。
千年来,自己见过的数不胜数的皇室血脉中,就是其中有几个是天命的真龙天子,最多身上也只是带着一股隐约的龙气,这么纯粹的九龙之息,自己还是第一次在一个ròu_tǐ凡胎的凡人身上闻到。
小楔下意识的想用意念去探寻他是谁的转世,却才是一片空白,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早已没了能勘探前世今生的灵力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在做什么。”
正专注的欣赏着眼前的湖光山色的北堂雪,被这突然的声音给惊了一惊。
转脸便见一身白衣的慕冬立在自己身边,淡淡的望着自己,俊朗的眉目间毫无情绪。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赏景。”
有些窘迫的理了理头发,这一理不打紧,北堂雪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洗漱,衣着不整乱着头发出来的。
北堂雪刹那间有种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当然,钻之前定要把慕冬给打晕了,把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给忘了才好。
慕冬像是没看到她的囧态,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北堂雪有些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