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天漠略一思衬,“他的名字至今提起都是皇上的忌讳,当初是碍于他的身份,我便没同你们明言,怕祸从口出,当年你们的姨母同他并未行夫妻之礼,也甚少人知晓她跟北堂家的关系。”
北堂雪一怔,未行夫妻之礼?“当年皇上可知晓此事?”
元盛帝当年对林希渭此般忌讳,若是知道北堂家同林希渭还有这么一层紧密的关系,当年怎能放心北堂家的?
没等北堂天漠回答,北堂烨一声冷笑,“他当年有选择吗?不放心又能如何,没了北堂家的助力,别说是皇位,就是他这条命也难保。”
北堂天漠叹了口气,“我和林将军各有立场,暗下有过共识不管结果如何,谁赢谁输,都会全力保住妻儿性命,你娘和你姨娘,也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肤浅,皆是默认了。”
北堂雪微微垂眸,想必娘亲当年不管面上多么无谓,心下定也是一万个不愿的,只是她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才是对他最好。
这样聪明理智的一个女子。
北堂天漠并未过多提及月凝月晴的事情,北堂雪听得出他在刻意回避,便不再多问。
北堂天漠细细问了一些林希渭的事情,加派了人手寻找,将重点放在了允亲王府,虽说他同林希渭关系很近,但攸允的不折手段,北堂天漠是见识过的。
“其实你们姨母并非是你们外婆亲出乃是自小收养的,但对外一直都以亲生女儿宣称,她同你们的娘亲感情也极好,是同亲姐妹无异。”
北堂烨脸色比之前好了一半不止,别人如何想的他是不知道,但他觉得同自己表妹成亲多少有点问题,方才还在烦恼怎么跟璐璐解释,呼了一口气,“爹,您也不早说。”
北堂天漠脸色一顿,瞪着他道:“就算不是你亲姨母,那也是你娘亲的姐妹,林将军还是一样要尽全力去找的!”
北堂烨知他误会自己的意思,没好意思将自己那点小心思说出来,讪讪笑了两声:“爹教训的极是。”莫说林希渭是他的干姨夫,就算跟他毫无关系,就冲着璐璐,他也会不遗余力。
北堂天漠又剜了他一眼,交待道:“这事同林家那丫头说一说是没什么,但绝不可声张,免得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
北堂烨这边刚刚应下,便听得一声带着笑意的喊声传来。
“舅舅!”
兄妹二人互看一眼,默契的同时起了身,道:“爹,我们就先出去了。”
北堂天漠见二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吧。”
兄妹二人出了们,便分了道,北堂雪不用猜也知道北堂烨定是去找璐璐去了。
北堂雪望了望晴朗的明空,心底叹一口气,这本是如何想也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世事无常,有些事情还真是说变就变了。
摇头迈了步子,含糊不清的低语道:“得亏不是什么坏事。”
适逢八月十五中秋节,北堂雪用罢晚膳早早出了府去。
出了府门却见一顶紫色轿撵静落,华贵无双。
只看一眼她便知是华颜的轿子,“等了很久啦?”
果见那轿帘被一只玉手拨开,慵懒的声音响起,微微带了不耐,“可真是够慢的。”
向来只有别人等她,她何时等过别人。
北堂雪上了轿子,笑道:“我如何知道你这么早便过来了,怎也不进去,在这干等着。”
华颜单手扶着额角,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挑着眼角望着她道:“今日中秋宴在宫里忙活了一天,累得很,懒得动。”
当年她可以为了见北堂烨一面吗,只身跑到汴州,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马,几时喊过累了。
北堂雪不戳破她,道:“累就眯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华颜微微点头,瞌上了眼,似乎真的有些累。
今日是要去斗墨会凑一凑热闹,去年的错过了,今年本就是打算去开一开眼的,白泠泠又缠着她去给她捧场云云,北堂雪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白泠泠去年是被明水浣三言两句激的不行,去参比了书艺,最终铩羽而归,被闹的也没心思参加画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人到了添墨会的时候,白泠泠已等在了那里,北堂雪和华颜这边刚下了轿子,温青然也刚好赶了过来,今日穿了一身粉衣的温青然更显圆润,一双白润的小圆脸让人想上去掐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