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多有克制力,而是她有自知之明,依北堂雪的功夫,若她真的动手,只怕最后一顿好挨的是她自己。

午时过罢,北堂雪只身出了府。

堆心知她想要一个人散散心,便没硬要跟着,只交待着早些回来。

却不知北堂雪并非是去散心,而是接了午爰的帖子。

二人平素甚少来往,毕竟身份差别太大,只偶尔一叙,彼此欣赏。

约在了扬絮楼。

楼前仍是紫色珠帘掩之,素手拨开之后,便有青衣女子上前,“北堂秀,随我这边请,午爰姑娘现在厢房等候。”

北堂雪一皱眉午爰是如何得到这扬絮楼的客牌的?

转眼望去前面带路的女子,这装束分明是扬絮楼中的统一装束,可这长相却是与午爰身边的合浔如出一辙,下意识的问道:“敢问可是合清管事?”

女子笑意从容:“正是,北堂秀好记性。”

“合清管事总该是见过午爰姑娘身边的侍女合浔姑娘吧?”话意不言而喻。

合清略一颔首,“那乃是奴家胞妹,因受过午爰姑娘恩惠,执意相随。”

北堂雪了然,这么一说,午爰跟扬絮楼的关系不错,倒也有理由可循,于是不再多问。

行在前面的合清嘴角带笑果不其然,这北堂秀确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儿。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若你执意不肯,我便托人花重金将你赎出来!”环形而建的厢房,最后一间房中有女子低泣的声音。

另一女子叹了口气:“畇畇,有那幻魂香在,我的守宫砂又被遮住,没人发觉,也不会有事的。”

“可,可幻魂香也只在你房中。之时有效,你平时总也免不了被那些臭男人占便宜。你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待殿下大业一成,我自然不会再呆在那里。你别再劝我了。”

“殿下,殿下!你心中只有殿下,我们说什么你都不听,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姐妹的情谊了!暖暖,你真的变了!”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提高,起身推门而出。

“畇畇!”

北堂雪这厢和合清行了一半,忽见自长廊的尽头冲来一个俏丽的身影。

北堂雪下意识的让开身子,近了却见那女子满脸的泪水。

合清没有唤住她,对北堂雪笑笑道:“那是我们楼中的侍女,脾气向来最大,想必是在哪位客人那里受了委屈罢。”

待北堂雪进了房后,便见珠帘攒动,下一刻便露出一张安静的脸来。

午爰给她的感觉向来是不卑不亢,淡然处世的感觉,像是无欲无求的女子,但转念一想,人生在世总有想得到的东西,只是有人表现的激烈,有人隐藏的好罢了。

“午爰姑娘。”

“北堂姑娘请坐。”午爰伸手示意,“说来已同北堂秀两月未见了,近来可好?”

北堂雪身边认识的人中也就数午爰最为稳重,较于华颜、璐璐白泠泠几人来说,午爰更像是一个知心姐姐的角色。

本就是想让她开导一番自己的,也便不瞒着她:“什么都好,唯独有一事扰人烦心。”

午爰是聪明人,不必她细说自然也清楚所为何事,外面的传言本就流传甚广,更遑论是什么事儿都能拿出来讨论的清楼妓馆之处。

“六王爷是世上少见的好男儿自然不必我多言。”

北堂雪淡淡垂眸,“所以,是我太贪心了对不对?连受到一点点怀疑都容不得。”

午爰笑着摇头:“贪心不过是因为在乎,你只是太爱钻牛角尖,感情本就复杂十分,为何你非要理得这么清晰呢?若是真的理的清楚,这世上就不该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她,不就是如此吗?

北堂雪不知如何作答,她确实是一心想着要将脑海中混杂的思绪理清楚,但是却不知从何理起。

午爰轻轻一拨琴弦,道:“就像一首好的曲子,本不该被框制住,否则便失了真谛同是曲子,却都不同,同是感情,每个人的看法也不一样,这本没有对错之分,端看你如何对待了。. ”

她素手抚音,音符流转,却是北堂雪从未听过的曲目。

一曲过罢,北堂雪将视线从琴上移开,“这是何曲?”

午爰低笑了几声,不答反问:“你觉此曲如何?”

“行云流水般不羁,却又偏偏使人柔到了心里去,当是极妙的曲子。”

午爰嘴角笑意不减,“其实这不过是我临时起意一奏罢了,未过多去思考。”

见北堂雪眼中浮现讶色,又道:“只要是好曲,何必去在乎曲名,真正对你好的人,你心中应也有考量,切莫因小失大。你或许会认为他的多疑让你心存芥蒂,但你的固执又实在无法动摇但这些,并非最紧要。”

北堂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情投意合。”

北堂雪心中一荡,觉得长久以来的迷茫被什么东西击中。

午爰喝罢半杯茶,漫不经心的道:“昨日听一位大人醉后谈起允亲王有意谋反,可将我们楼中的姑娘吓得够呛,连给他灌了三碗醒酒汤,人醒了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被有心人传到宫中,只怕是”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就是不能说的禁忌。

北堂雪微微回神,“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在明面上说。只怪这一位生了一张不把风的嘴。”

午爰微微一笑,口气带了些苍凉,“这些大事,我这种清楼女子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如同水上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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