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脚踝不停的流失,我身体发寒,压低着脖子看向地面,对被藤蔓遮蔽的田文亮大叫:“快想想办法!”
只听噗的一声脆响,而后一道血光冲了出来,藤蔓剧烈的颤动,把我们甩来甩去。..我啊的大叫,忽然抓着脚踝的藤蔓一松,整个人斜着飞了下来。
同一时间,鬼夜叉也是掉了下来。
我连忙调准姿势,十米的距离屁股着地,幸好坐到了藤蔓的根部,但也疼的嗷嗷叫。鬼夜叉本来离地就五六米,轻盈落地没有受伤。此时的田文亮不但浮尸的狰狞模样,而且浑身血污,正抓着小刀不停的插着隐没在藤蔓根部的一个一人多大的血囊,里面的血液不停的彪射出来,射了我们一身。
这个血囊显然是妖藤的要害,摸了一把血淋淋的脚踝,暗道这些血该不会有自己的一部分吧。随着田文亮拼命的扎进去,藤蔓颤动的越来越剧烈,像是被踢了软蛋的疯狗,不停的挥舞着,把整个空间敲打的摇摇欲坠。
大量的干尸狠狠砸下来。
我们反而躲进藤蔓底部,以免被钢鞭一样的藤蔓触须扫到。我们三人都成了血人,待田文亮发狠,把整个血囊割掉,藤蔓根部,在黄金井的边缘,顿时露出一个入口,正好通入地底。
我们面面相觑,难道这个洞口就是通往那个矮子口中的祭坛?
就在这个时候,我赫然发现掉下来的几具干尸倒在血泊中后,身子忽然鼓胀起来,血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其体内吸纳。
我大惊失色,这是要诈尸啊。
不过我显然猜错了,只见这几具干尸变得极度膨胀,短时间内充血严重,以肚皮为中心,涨大成了一个大皮球。血管由于吸纳了极多的血液,肚皮表面蜘蛛网般血红一片。而其肚皮由于太过撑大,已经变得几乎半透明。透过肚皮,隐约看到密密麻麻的筷子粗细的蜈蚣影子在干尸体内爬行着,看的我们头皮发麻。
“这些干尸是蜈蚣巢的容器。”鬼夜叉惊愕道。眼看人皮越来越大,几乎到了爆炸的临界点,我们心知这些蜈蚣出来必定是一大危害。朝这个空间一望,能够出去的出口都在几十米的高空,而要爬上去只有顺着黄金井和藤蔓一途。就在这时,藤蔓的触须似乎缓过了劲,迅速朝我们所在飞来。
此时已经没有其他选择,我们连忙闪入那个一人进出的入口。田文亮失去了一只脚,只能依附着墙面,半爬着往里钻,鬼夜叉紧随其后,而我落在最后一个,身子刚一进去,砰的一声爆炸,只感到后背一痒,暗道坏事,那干尸爆炸的作用力把蜈蚣喷到了我身上。顿时好多条的蜈蚣脚在身上漫无目标的游爬,汗毛直直立了起来。这些蜈蚣直往衣服里钻,见皮肤就咬,而耳朵边上听见藤蔓紧随的呼呼作响,我一咬牙,哪里敢停留半刻,只当这些蜈蚣不存在一般,捂着裆部,其他地方可以放任蜈蚣去咬,这里可不行。不停的跟着鬼夜叉往前走,刚刚进去进步,脚下一个剧烈的斜坡,脚没踩稳,一下子滑了下去,这下连带着前面两个人一路滑滑梯的往前滚,屁股一颠一颠,鬼夜叉他们直骂娘。
大概十多米的斜向距离,我们终于滑倒一处甬道,人一进入,四周每隔三米就亮起一盏长明灯,四周通亮。我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屁股都青了一大块。“老子没有你屁股结实,你他妈给我长个眼睛!”田文亮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冲我叫骂,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毕竟少了一只脚,行动不便,不过他那令人生畏的浮尸身躯开始慢慢缩水,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哎呦,别说这些了,老子被蜈蚣骚扰了,快想想办法!”我疼的团团转,就差杀猪般嚎叫了,犹如万虫撕咬的痛楚,连忙把衣裤齐齐tuō_guāng,赤条条的站在两人面前。鬼夜叉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我身上挂着不下二十只血红色的蜈蚣,嘴巴死死咬着皮肤和肌肉,有几只小一号的,甚至想咬开一个血洞潜入肌肉组织里面去。
鬼夜叉脸色大变:“这些蜈蚣和普通蜈蚣大相径庭,外壳柔软,头尖嘴利,反倒像寄生虫。它们要夺你的肉身做巢穴。额,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换你试试!再不把它们弄掉,我就要疼死了。”我发狠,拉住一条蜈蚣,用力一捏,极其滑腻,还带有之前干尸身上的腐臭。强忍着恶心用力一扯,啊!顿时拉出一块带肉渣的血皮,钻心的疼痛,差点吐出白唾沫。
鬼夜叉跃过我,朝台阶上方张望过去:“没有追过来,还好。”说完,一脸严肃的来到我跟前,接过田文亮的小刀,挑起一条蜈蚣将其绞杀,可惜蜈蚣的嘴巴死死咬住皮肤,硬扣只能把我弄出个血洞来。鬼夜叉眉头一皱,在我大声催促下,从我脱下的衣裤里找出一包烟,点了起来。鬼夜叉深吸一口,把烟头抽的红亮,而后迅速朝蜈蚣头部一点,后者发出嗤嗤的烧焦声,顿时嘴一松,掉了下来,鬼夜叉一脚将其踩成肉酱。
如法炮制,身上的蜈蚣一个个的被鬼夜叉弄死。我几乎虚脱,抢过鬼夜叉手里的烟,大口大口的抽下去,呼呼~胸口不停的起伏,算是保住了半条命。
整个人伤口极为骇人,要不是体质迥异,这种伤势早就不宜再行动了。不过这里有一个人的伤势比我重的多。把衣服穿上,来到田文亮身前,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擦掉脸上的血污,苍白一片,浑身虚汗。
“要不是和你待了不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