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荷兰又另派“出海王”多次联合清朝军队进攻台海,但这已是对落日余晖的留恋。
顺便提一下台湾最后一任总督揆一的个人结局:由于他使荷兰丢弃在东亚的最后一个据点,因此他在回印尼东印度公司后被判终身流放艾一岛,在服刑8年(一说10余年)之后,由他的子女将他赎回。在狱中他写下了《被遗忘的台湾》一书,并在回国后出版。在书中他不承认是被打败,而是议和;他还将失败的原因归为他的上司,谴责东印度公司高层的怠忽职守。2006年6月中旬,揆一的第14代子孙麦可一家三人首访台南市延平郡王祠并祭拜郑成功。麦可说,这是揆一临终前的遗愿,希望后代子孙能再度踏上台湾。麦可感念郑成功的仁慈,他在延平郡王祠郑成功的塑像前表示,因为郑成功的仁慈,他们才有机会站在这里。
郑成功神秘死因
郑成功收复台湾后,以台湾作为东都,将荷兰殖民者修筑的赤嵌楼改名为承天府,改热兰遮城堡为安平镇,北部设天兴县,南部设万年县,并在澎湖岛设安抚司,戍以重兵,完成一府二县一安抚司的行政规划。很快,郑成功在整个台湾建立了同祖国大陆一样的郡县制度,建立了行政机构。
郑成功以台湾为明王朝的复兴基地,并未僭越称帝,仅停留于“藩主”的地位。荷兰统治即将结束时,台湾的人口包括土着居民与移民共约10万有余,其中移民据推测有2万余人。郑成功的大军及其家属约3万,可以说是内地向台湾的最集中的一次集体移民。
郑成功没有闲情欣赏“乔木倚山望流泉”,相反由于人口激增,军队面临缺粮无米下锅的窘境,为此,一向治军严厉的郑成功处死玩忽职守的管粮官员,以维持军心。另一方面设法在本岛解决缺粮的燃眉之急。郑成功将荷兰东印度公司所有的“王田”没收,移作新政权所有的“官田”。此外,对承天府与安平镇以及天兴县与万年县的文武官员,除了配给建官舍及兵舍所需之用地外,并按家属的多寡准许其取得必要的土地,称为“私田”或“文武官田”。至于驻在各地的部队,在不侵犯少数民族与移民所有土地的条件下,准予开垦土地,称之为“营盘田”(屯田)。因而以南部为中心的农地开垦迅速扩大起来,粮食生产也因此而激增。这些农地开发与土地制度,因开启台湾的土地私有制度而引人注目。土地的私有制在当时的中国代表着先进的生产关系。
当时,台湾的少数民族在荷兰殖民者奴役下,生活十分贫困,生产极端落后。郑成功在那里推广了大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从此,少数民族也同大陆汉民一样,使用牛耕和铁犁种田。
1662年6月,郑成功病中第二次派人去金、厦,命令当地将官杀死郑经等家人,众将为难,最终再次抗命。此前世子郑经无行,种下**的淫果。据清人《闽海纪要》记载:
他又外感风寒,病势日重,但他仍强振余威,登上将台,手持望远镜,远望澎湖,是否有船只到来。文武百官入谒时,他依旧端坐床上,谈论国事。因此,许多官员不知其病。及至他病危时,都督洪秉诚调药送至床前,他将药投地,叹曰:自国家飘零以来,枕戈泣血,十有七年,进退无据,罪案日增,今又屏迹遐荒,遽捐人世,忠孝两亏,死不瞑目,天乎天乎!何使孤臣至于此极也!吾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复顿足捶胸,双手抓面,大呼而逝。
就这样,郑成功反清复明的壮志未酬,结束了充满波折的生涯,享年38岁。他的死因有多种说法,最可信也是最笼统的说法是:郑成功在短短的3个月之内经历了许多让其气塞胸膛、怒不可遏的大事:供奉的旗号和精神支柱——南明永历帝在云南被吴三桂杀害;降清的父亲、叔叔及几位弟弟等族人被清廷斩杀,祖坟被掘;郑经无行,众将抗命……这些负面因素引爆他易怒的个性,加重了他因水土不服所致的病情,最终急怒攻心,含恨而逝。
需要特别指出的一个细节,郑成功收复台湾后,曾派人出使吕宋(今马尼拉),致函西班牙总督,要求其承认大肆屠杀华人的过错,并要求对方纳贡、通行贸易。信函中的言词很强硬,理解成战争檄文也不为过。
此前西班牙总督恐惧当地华侨与郑成功里应外合,开始故伎重演,对华侨进行大规模杀戮。从逃回来的华侨处得知此事之后,郑成功大怒,决定出兵马尼拉,替华侨清算这数十年来西班牙欠下的三笔血债,但还没出兵,便闻知儿子郑经的糗事,他自己也未料到,盛怒和疟疾的夹击,会让他一病而殁,壮志难酬。
郑成功的不幸去世,使台湾失去了最具威慑力的庇护和最稳定的人心基础,也使在吕宋翘首以待的华侨悲痛万分:倘若国姓爷再活上20年,不,哪怕15年,反清复明的事业一定会出现新的格局呀!再不济,也能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