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顾婵自己的主意,回门时宁氏便叮嘱过她。
韩拓开府已有十年,肯定有常年执掌中馈的老人儿,顾婵年纪小,没有管家的经验,处理事情肯定不如对方周到,倒不如将之收为己用。明面上是顾婵接手中馈,权力在握,但实际事情还是由从前的人做,她再慢慢跟着学着,熟悉起来以后再做打算。
当然,也要看对方人品到底如何,如果碰到奴大欺主,倚老卖老的,那便不给这份尊重体面,直接换人,若遇到知进退懂事守礼的,便可慢慢倚重。
李嬷嬷却推辞道:“王妃,老奴年纪大了,身体又多病多灾,这些年强撑着,只盼王爷早日大婚,再将所有事情交还王妃,所以还请王妃体谅则个,将老奴职责卸去,放出府外养老。”
顾婵听后十分满意,适才那番话,她是按照宁氏教的以退为进,做一番试探。如果李嬷嬷毫不推脱,说明她眷恋管事权力,甚至丝毫不愿遮掩,那肯定不能用,反之,则说明对顾婵这个王妃尚有尊重,便可先用着,并且同时观察,从她平日处事中判断是否能被顾婵所用。
“李嬷嬷,王府这么大,各项事情繁复非常,我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还得多仰仗你从旁指点。”顾婵徐徐说道,“我听王爷说过,他幼时在宫中便是由你悉心照料,开府后又多亏您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王爷心中感激,是要荣养你一世的。”
顾婵全照宁氏叫的角本演出,主要她也不大耐烦那些琐碎事物,可到底如今身份不同,一府主母怎能连中馈都放手不理,届时知道的是她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王妃根本不入王爷眼。
李嬷嬷又推却一番,最后见顾婵心意早定,不愿更改,只得作罢。
歇午晌的时候,顾婵将此事告诉韩拓,他听后夸赞道:“想不到璨璨真是长大了。”
韩拓并无它意。
不过相同的话他从前没少说,顾婵因此听岔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座小山,红着脸嗔道:“人家在说正经事,你怎么……怎么只想着这些。”
“我说的是这里。”韩拓将顾婵举动尽收眼里,笑着揉揉她头顶,“不然你以为是哪?我正经得不行,倒是你在想什么不正经的?”
顾婵此时哪里答得出话来,捂着脸便往寝间里跑。
韩拓追上去,把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本王素来体人意,既然王妃想要不正经,本王便从善如流,陪你不正经。”
说着覆手上去揉捏,“让本王好好查验一番,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顾婵羞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四处躲藏。
她娇娇惹人疼,韩拓哪里会肯放过,少不得捉住饱餐一顿。
有道是床越好,力越足,月洞门罩四柱的紫檀大床吱呀作响,整个时辰不曾停歇。
寝间设在西梢间,碧落和碧苓在正中明间站着,中间隔了一个次间,都能清晰入耳。
两人早已习惯王爷与自家姑娘动不动便要亲热一番的举动,虽然难免害羞,但也无甚反应,只是照常相对而立,等里面完事后再传唤。
正在你眼望我眼,我眼望你眼的发着呆,却听得外面檐廊里脚步轻响,不多时,帘栊被打起,简嬷嬷慢步走进明间里来。
伺候顾婵的人,除了负责她安全的白桦红桦是韩拓安排,其余皆是从家中带来的原班人马,碧苓碧落是近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不必说,还有四个二等丫鬟以及庭院里洒扫杂事的小丫鬟若干。
另外,还带过来两个嬷嬷。一个是宁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姚氏,她经验老道,是宁氏专们安排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