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回到海棠苑。
穆芷苓瞧见翠柳回来,而身后没有贝壳的身影,脸上的担忧随即消散。
她站起身,看向翠柳,微微一笑道:“事情办妥了?黎哥哥收下了?”
翠柳低着头,不再看向穆芷苓。
察觉处翠柳的异常,穆芷苓眉头微皱,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翠柳低着头,道:“小姐,那黎世子说,说您不是真心关心他,而且他也不需要你的药,所以让奴婢将这药待了回来。奴婢不要,说这药是小姐您的一片心意,就在奴婢与黎世子 推让的时候,二小姐出现了。这一切都被她撞见了。”
穆芷苓坐在圆椅上,眸光中盈起一股落寞。
她喃喃道:“我当真是多此一举了。”
他有未过门的妻子,自当由穆芷姝来照顾她,又干她何事呢?
虽是这样想,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腾起。
不知是生穆芷姝的气还是生自己气。
却在这时,茗香慌慌张张地朝穆芷苓走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穆芷苓瞧着她一脸的慌乱,说道:“你这么慌张,所谓何事啊?”
“那高家二公子刚才来到府上,身后带了一大帮人。说什么要烧了这穆家,逼着三小姐和昭小王爷退婚,说什么若是不肯,他就强行带走三小姐。”
穆芷苓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先下去吧。”
芝香不知穆芷苓和穆芷萱之间的种种关系,自然以为两人关系极好,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告诉穆芷苓。
待她走后,穆芷苓嘴角勾起。
那高仲若是当真把这国公府给烧了倒好。穆老爷子刚晋封为韩国公,只是一天就出这样的问题。
那势必会让人误会成高家的人善妒,怂恿高仲前来闹事。再者但凡有些脑子的人也不会这般做,那高仲此番定然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不过只怕穆芷萱今日定然不耳边清净。
那高仲无赖的功夫她也不是第一天才意识到。
月眉站在一旁替她斟茶,随后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穆芷苓温和地笑笑,道:“这有什么该说与不该说的,自幼我就当你成姐姐看待,你心中想着什么说便是。”
月眉眉梢浮上一丝愁色。道:“奴婢听说三小姐在朝会上大出风头,皇上允诺她一个愿望,而她让皇上替她毁了婚约并赐婚于她。如今她即将要嫁给昭小王爷,这府上上上下下的丫鬟对她,那是彻底的改变。所有人见了她都毕恭毕敬地点头。就连穆老夫人也对她有所改观。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既然三小姐都能求皇上毁了这婚约,小姐您立下的攻绝对比所有人都大,您为何不求皇上也替您主婚呢?”
穆芷苓自嘲地笑了笑,道:“她求皇上,是有了心上人,而我……”
月眉摇摇头,道:“小姐,您能曼得了所有人呢,可是您骗不过自己。您如此在意黎世子。心中当真一点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吗?即便您不喜欢黎世子,可是如今大晋像黎世子这样的男子已然不多,女人都得为自己的幸福着想,并非是非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的时候,那并不叫喜欢,只是固执而已。”
就像当初的她一般,不愿接受三夫人替她寻得的亲事,非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她以为自己不介意他的所有,直介意曾经的那些诺言。
可是到最后她才明白。自己当真是错得离谱。
若是没有物质和健康作为保障的婚姻,又如何能够长久。
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般的短暂,即便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也未曾幸福过。
穆芷苓瞧着她满目哀伤。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随即无所谓地勾起嘴角,道:“月眉,你说得固然没有错,可是我却不愿意嫁人。如今我只想着好好地陪着自己在乎的人,对于别的。再不敢奢求了。”
月眉看着她决绝的目光,怔愣住。
小姐明明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可是那眼中却沉淀着太多她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站起身,放下茶盏,一边走一边说道:“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果真是太乏了,陪我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好戏。”
月眉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外院。
只听见高仲在穆家大门外嚷嚷,道:“你们堂堂韩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吗?当真是让人嗤笑!不过你们连出尔反尔这种无耻之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在乎所谓的颜面?有种放小爷进去,你们若是再这般,休怪小爷我烧了你们这破宅子!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开门?”
见穆家没人理会,门外突然响起砰砰砰的声音。
随后便有守门的家丁打开了门,飞快地朝玉兰斋方向跑去。
而高仲的人也趁此机会,破门而入。
只见他带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穆家大院中。
而不一会儿穆老爷子便拄着拐杖朝这边赶来。
穆芷苓瞧着穆老爷子硬朗的身子,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瘫了多年的人,当真能如此快恢复吗?
还未待她多想,就听见高仲的声音:“昨日得知穆老太爷身子恢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小生今日没有时间道喜,只想见贵府穆三小姐一面,还请应允。”
这会儿他说话倒是规矩多了,不过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穆芷苓躲在红漆圆木柱后面,静静地听着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