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还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先说一声,你邓大娘昨天跟我透露说,内渔巷明阁绣坊的老板娘想请苗儿去做绣娘,但你苗儿姐姐犹豫不定,娘想着她这孩子一向最爱刺绣,这样好的机会要是拒绝人家实在是可惜。”韩氏柔声说道。
明阁绣坊是白石码头内渔巷所有大小绣坊中最有名气的一家,当家的掌柜叫张自成,老板娘叫林漫雪,两个人十几年前带着一双儿女和两名绣娘来到内渔巷做生意,因为绣品好很快在内渔巷有了名气,如今成为了内渔巷当之无愧的绣坊中的“老大”。
“娘,您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水儿姐姐说,前两天内渔巷弯月绣坊的老板娘来找苗儿姐姐去她家做绣娘的,不过邓大娘没让苗儿姐姐先答应,说是弯月绣坊快不行了。”秦澜悦努力回想一下说道。
弯月绣坊也是内渔巷一家老字号的绣坊了,据说都有百年的历史了,只是随着内渔巷绣坊越来越多,弯月绣坊的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差,很多好的绣娘都被别的绣坊给用重金挖走了,如今都快成了一个空壳子。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谁都知道明阁绣坊和弯月绣坊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苗儿姐姐多半是想去这明阁绣坊的,只是她和你邓大娘都觉得这绣技是你姐姐教给她的,那你姐姐便是你苗儿姐姐的刺绣师父,还想听听她的意见。”韩氏说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苗儿姐姐她自己喜欢,邓大娘也没有什么意见,我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要对外言说我是‘教绣之人’就可以了。”秦澜心轻笑说道。
自从和张苗儿认识以来,知道她“痴迷”刺绣,秦澜心空闲时间便会教导她绣技,起初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基本针法,后来见她练得刻苦,刺绣上也确实有天分,就又教了她两种复杂的钩花针法。
不过,在教她之前,秦澜心就对张苗儿和邓氏说过,莫要对外提起张苗儿的刺绣技艺是她教的,所以至今为止,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只有秦家一家人和邓氏母女三人。
“娘知道你不喜张扬的性子,你邓大娘也知道,她跟我说,两家绣坊的老板娘都来打听是谁教了苗儿刺绣,但她们都没说实话,只说是一位路经白石码头的绣婆子教的。”韩氏帮忙解释道。
秦澜心笑笑点点头,她相信邓氏和张苗儿不会违背承诺把她供出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她不能在还没站稳的时候,就被各种“邪风”给吹倒了。
第二天早上一忙完,邓氏和张苗儿就找到了秦澜心,将两家绣坊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和她说了一遍,让她帮忙拿个主意。
“大娘,苗儿姐姐,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你们自己做主为好。”秦澜心并不想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再说她毕竟是外人,张苗儿去绣坊做绣娘对张家来说怎么也是一件大事,她不好多掺合什么。
但邓氏和张苗儿则不这样认为,虽然这是她们的家事,完全也可以自己做主,但她们更愿意听秦澜心的想法,如果她说弯月绣坊好,那邓氏和张苗儿想都不想就会答应弯月绣坊的老板娘,比起别的她们更愿意相信秦澜心。
“澜心,这可不行!大娘可从未和你见外过,如今大娘算是求到你门上了,你可不能把大娘和你苗儿姐姐往外推,反正大娘脸皮厚,也不怕人说,就是赖上你了!”邓氏呵呵大笑一脸诚意地看着秦澜心。
“大娘,你就给我交个实底吧,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帮助苗儿姐姐组做这个决定?既然明阁绣坊比弯月绣坊要好很多,为什么你们不直接选去明阁绣坊做绣娘呢?”秦澜心觉得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邓氏虽然没读过书,但为人处世也很精明,没道理这件事情一定要让自己掺合一脚。
邓氏双眼一亮,笑容更浓地说道:“我就知道啥事和你这丫头一说,你就比别人看得远、想得透。任谁看来这明阁绣坊都是个绝佳的去处,尤其是对于你苗儿姐姐这样刚学绣没多久的人来说,明阁绣坊里的绣娘都能当她的师父,人家给的月钱也不少,一个月三两银子,以后绣的好还涨。只是听说这明阁绣坊的老板和老板娘性子似乎不太好。”
“怎么个性子不好?”秦澜心好奇地问道。
邓氏一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以往的几个走家串户的绣婆子说过几句,说张掌柜夫妻眼里容不得人,还说内渔巷几家绣坊生意不好,都是他们暗中捣的鬼。到底是怎样,我也不清楚。”
“大娘,要不这样,我待会儿和苗儿姐姐一起先去两家绣坊都看看,回来之后再想想哪家绣坊更适合苗儿姐姐。”邓氏和张苗儿既然如此信任自己,那她抽空就去帮着看看吧。
“行,行,就照澜心你说的办!”秦澜心能答应下来,邓氏自然开心不已。
她想秦澜心不但聪明,而且读过很多书,在百味食肆里看她和各种各样的人都能打交道,就觉得她在看人识人上比他们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要强太多,所以这件事情由她在一旁帮忙,张苗儿去了绣坊之后总会少吃点亏。
于是,吃过晌午饭,做好下午要卖的酱骨头,秦澜心、张苗儿带上张水儿、秦澜悦一起四人结伴去了内渔巷。
明阁绣坊和弯月绣坊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