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谁也不知,后面,一男子一袭蓝衫,伫立在风中。年未过四十,却已经是满头银发。那俊逸的脸容也布满了尘霜。隐隐约约可见,那曾经的玉树临风,少年卓越的气势。
风,吹起他的银丝。他回头看了看左右两旁所站的人,不禁冷冷一笑。他努力了一生,得到的不过如此。除了孤独终老,他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
呼延天横的身子在风中微微有些倾斜,那丫头走了,他的心似乎很空。比决儿的离去还要空。冰冰,你到底为何有如此大得魔力。短短的时间,让他从讨厌到不舍。
言归正传
东临国事态变迁,横祸连连。但终究是落下了帷幕。而冷夜国,亦是朝野更替,大事不断。大婚当日,秦浩天最终是没有等到宣旨便离去。由于皇后的离去和秦允宏的谋反,再加上那早已写好的圣旨。朝野之上,朝臣对于秦允辰即位并无别的异议。
冷夜国上下,举国哀悼一个月。至今,仍然是大街小巷挂满白色灯笼,缟素天下。但全国上下,对于这位新皇帝没有任何异议。在一切看来,皆是民心所向。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
御书房内,秦允辰正在批阅着奏章。依然是那从淡淡的龙诞香萦绕,与书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味道。金桌龙椅,玉龙盘柱,墙壁上到处贴着龙飞凤舞的大字。
一切都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曾经那个总是站在台下百依百顺八王终于坐上了那他曾梦寐以求的龙椅。成为了一国之君。同时,也是双手染尽手足之血。踏着兄弟的尸身。才得到这万人瞩目之位。
他也有了脾气,不在如以前那般温润。便是半夜,也会逼着自己看奏折。以求得一时的宁静。
“皇上!该就寝了。”一旁的太监万般温和的提醒,那阿谀奉承的嘴脸已经形成了一个最正常的表情:“皇后在凤仪殿可是日日梳妆打扮,等待着皇上过去呢。”
“朕今日欲整日批阅奏折,你替朕将这番外进贡的上好糕点拿过去慰问一下皇后。”他言语之间,半字不离奏章。
“皇上……”公公欲再加劝说。
“快去!”秦允辰不耐烦的命令。
“是!”公公吓出一身冷汗,不得不快步离去。
他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打发出去,然后,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待着。有时埋头看书,有时却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他们曾经很多回忆的,而可笑的是,想她的时候居然拿不出任何东西。
“皇上!”之内出来。
“说!”他没有多余的半个字。言语是那般干净利落。
“最新消息,永陵王带着自己的一百精兵很要便要到达京都。”暗卫言语清冷,如刀子般利刃。却对秦允辰,恭敬异常,“大约还有一百里!”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眼里所闪现的却是喜悦的光芒。冷夜国如今他是主子。一切都与以前不同了。终于要见到她了。他从迎娶着另外一个女人开始,便一直很恨自己。那是天底下最大的痛苦。洞房之夜,为了安定曼罗的心。他点了她的睡穴,自己却在御书房睡了一整个晚上。他找各种理由推掉回凤仪殿,直到如今,他没有再进过那个地方。
他才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小到这种程度。只能容下那个女子。虽然,她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妃子。
“他竟然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回来?”他冷冷一笑,对于他来说君墨萧是最大的敌人,父皇在世的时候如此畏惧这人,他也是与他交手近一年了。君墨萧诡计多端他也是略有所闻。
“他身边有没有一个女子?”他俊眉微微蹙起,冰儿其实才是他最关注的对象。赫连墨萧,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物而已。
“是有一位貌美的女子!”暗卫答道。
君墨萧眉宇渐渐舒展开来,四个月了,她终于回来了。只要提到冰儿,他的心总是会忍不住窃喜。尽管她如今不在他身边,但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先不要轻举妄动。”秦允辰收敛起那一丝别异的笑容。言语清淡。
“是!”暗卫离去。他独自一人走到窗前,望獾囊坏孛霜。薄唇微微启动,“冰儿!你的光便如这明月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他暗自叹息,望着御书房的一切,和自己一身龙袍。突然很自信的言道:“朕是天子,一切都是朕的!”那双从来都散淡的手,此刻青筋暴起。冥冥之中,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由那龙袍内散出。萦绕着全身。
而另外一边,夜内凉风肆起,月撒下一地清辉。如霜似雪。帐篷外,燃起一堆廖亮的火。夏紫冰靠在君墨萧的肩上,脸容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萧,还记得那次吗?咱两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时,咱两都相互不说话的。”想起曾经的事,夏紫冰不由得觉得好笑。萧那时就像个愣小子,只知道一味的理智压制自己的感情。而她,亦是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想的。
许久没有听到君墨萧回答,夏紫冰抬首一望,才知他原来在仰头望天。不禁不满:“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怀内小女人的不满,淡淡的开口:“冰儿,这天会不会下雨?”
“恩?”她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然后再上演一次冰儿给萧换衣服的戏码!”语言之间,亦是和原本不一样的嬉皮笑脸。
夏紫冰顿时无语透顶,脸色一片血红。忍不住拧住君墨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