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师有些不愿意有人打扰自己的梦境,此时睁着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对着金华洋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
打量完毕,杨大师心里暗想:难道这妇人就是那孩子的母亲?
想到这里,杨大师才开口说道:“黄毛小儿,你知道什么?我说的是这孩子竟然有这么好的命局,我这半辈子了也没有碰见过几个,只是此女身上星宿太多,恐怕以后对神佛多亲近。至于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说完杨大师把手里写的纸恋恋不舍的递给了金华洋。
金华洋把这张纸接在手中,手臂竟好似拿着千斤重负,心里也不禁怦怦直跳,这张纸条上到底写着什么,难道这真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命运?
按捺不住好奇,金华洋迫不及待的往纸上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此女天上火命人。日坐学堂,天乙贵人,太极贵人,文昌贵人。
祖上有将星,日上学堂,文昌贵人,天乙贵人,时上有驿马。
以后定会学业有成,大大的好命!
母亲出身于上流家庭,祖父或外祖父必定为将军之类的武官。
只是八字中命带双丁火克父。母亲必定为再嫁之人。
日月卯酉逢冲,离父母远居寄养他人比较吉利。
本人婚姻不顺,晚婚之命。
“祖上有将星,祖父或外祖父必定为将军之类的武官”这句话不错,金华洋惊异的叹道,因为自己的父亲以前就是师长级别的,至于孩子的祖父,也不是个泛泛之辈,只是可惜了,他们老徐家一家人却从此消声觅迹了,想到这里,金华洋不由得在心里一声长叹。
抑制住自己的悲情,金华洋强忍住眼中涌出来的泪花。继续往下看到,只见后面写着:“八字中命带双丁火克父。母亲必定为再嫁之人。”当她看到这句话时,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止不住往下落。
当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徐逸之这个在脑海最深处的名字,就立刻展现在自己面前。那段虽然不长,但刻骨铭心的爱情,像一股徐徐吹来的海风,此刻正以最猛烈的姿态肆虐着。
杨大师捻着胡须微微颔首。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深深打动了前来的这位女子。也就说明自己说的这些事情都没离谱,他此刻差一点就陶醉在自己的技艺中。可毕竟吃姜还是老的辣,理智这是压倒了一切虚荣心,因为他知道。只有顾客的信任,自己才能财源滚滚。
杨大师略整仪容,让自己神色平静下来,看着金华洋的脸色说道:“这位姑娘,人生八苦,不外乎: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既然这样,人应当往后看,不能老想着以前的事情。你再仔细看看,这上面我说的还有什么不对!”
金华洋听到此话,猛地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已经失态了,便急忙从包里掏出一块纸巾,拭了拭脸上的泪水,飞快地看了大师一眼,赶紧低下头往下看。
“日月卯酉逢冲,离父母远居寄养他人比较吉利。”看到这一句时,金华洋暗暗想到,谁知这误打误撞,竟然在冥冥中是有安排的,可见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姑娘总体上也算是命运不错,只是这婚姻上不顺,是不是又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带着这满腹的疑问,金华洋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诚恳地问道:“大师,不知道这一句婚姻不顺,晚婚之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后也是离婚之命?”
杨大师知道自己自己所说的已经完全被对方接受,虽然自己师传的“英耀篇”上有六字真言,它们分别是“敲、打、审、千、隆、资”,可他自己自恃已经参透《八字妙诀》,对来的客人屡屡奏效,虽然那些辅助的手段,他不打大用得着。
现在见客人对自己深信不疑,还提出了这样一个疑问,就微微颔首,早收了刚才的一副狂态,斯斯文文,谈笑风生,真是和刚才判若两人。
此刻杨大师品了一口香茗,慢条斯理的说道:“看!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句话虽然你们学问高,可解不了里面的门道。这婚姻不顺,其中包括很多,像你说的离婚什么的,也只是里面其中的一项,里面还包括晚婚。所谓晚婚,就是你的因缘未到,任你一年相亲百八十个,任你两人多么情投意合,任你相互多么爱慕,可到头来统统只是三个字——不可能。
缘分就这么神奇,这就是命!命运就是这样神奇,咱们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东西就这么神奇。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被一些一知半解的江湖术士,当做骗钱的工具,可叹!可叹!”说到这里,杨大师沉痛的摇着花白的头。
“那么,大师!这姑娘的婚姻最终回落成什么样?”金华洋听了大师刚才一番话,虽然篇幅不小,可却没有一句是对自己的正面回答,此时她又追问一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朽敢拿自己的名声担保,这姑娘如果能够晚婚的话,今后德福无量,德福无量!”杨大师被追到死角,不得不正面回答,他站起身来,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个孩子是我的亲侄女,如果真如大师所说的,以后发达了定不会忘了大师,还烦请大师再给这孩子起个名字。”金华洋此刻的心情时又惊又喜。
惊得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女儿还会有此际遇;喜的是自己这些年的心愿终于了了,一生何求,还不为的是求得孩子一生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