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并非就要郑莞回答他的问题,从她细微的表情也可看出她不知道防御有三道的事,知此于他便够了,“我只知那道唯有出宗令方能出去的防御叫做灭天禁。”
灭天禁,听其名字应是禁制,一道郑莞看不出来的禁制,不禁让她有些对禁制有些骄傲的心理平静了下来。而秦溯最终选择她的理由中应当考虑到她懂禁制。
良久,郑莞才应道,“我知道了。”秦溯如此说,只不过是为他们之前的互利之事加上一个必要的条件,不过事后而为,倒是少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随后,她细细盯着秦溯的背影,“秦师兄,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尽管言语的保证苍白无力,但不可否认,很多时候,需要这种方式。
那个静寂的背影转了过来,望着那一又平静、透亮的眸子,沉重地点了点头。
郑莞忽然觉得心中安定了许多,她换了个话题,“吉憧峰近来可有何事发生?”
她想知道的是温师兄的情况。
同聪明人说话果然非常方便,她在吉憧峰的情况,秦溯想必清楚,她如此问,要问得自然是她曾经接触过的人,秦溯一针见血地回答道:“炼丹所里有名姓温的筑基丹师归寂了。”
郑莞虽有心理准备,但听闻此消息时还是有些恍惚,有些沉重。
那个和蔼的小老头,帮了她许多,纵使是修士,也有迈不过的天道。
她不知有没有轮回,只知道有一个曾经待过她好的前辈,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从遗憾中醒过来,便见秦溯正出了门,留下句话道:“近日你可呆在此处。”
直到郑莞感觉秦溯已经也了走远了,她布了小隐甲禁,进入方寸界。看着温师兄当初的储物袋,意识一探,便入了储物袋。
他真的已经走了。
时间虽尚未满一年,但温师兄已经归寂。这储物袋他自是拿不回了。郑莞在此时打开储物袋,一来也是为了让自己接受温师兄已经归寂的事实,二来也是猜测这储物袋中可能有关禁制的信息,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非常需要。
如她所愿。储物袋中有一枚玉简,还有几瓶丹药,如培元丹、蕴灵丹、清心丹等常用的丹药。另外还有一枚令牌,黑铁制造,外表蛇纹,入手冰冷,其上有一“仙”字。
她只取了培元丹、玉简及图穷匕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便出了方寸界。查看玉简,其内果然是禁制的信息,不过比之温师兄上次的玉简。更为驳杂。上次的玉简是温师兄自已的感情,而这枚玉简所载,只是各种禁制的理论。
随着信息涌入脑海中,郑莞相信,这些信息可以使她在禁制上的造诣更上一层楼。
完全吸取了玉简内的信息,郑莞便将玉简捏碎毁去。
温师兄曾说叶掌峰想从他那得到一些东西,储物袋内的丹药,叶掌峰自是不缺,玉简内的信息虽然珍贵,便比起它。郑莞更觉得那枚令牌是叶掌峰的目的。
获取了信息,郑莞随即便在脑中推演禁制,白云一事,她暂时也不急。也想按照秦溯所计划的那样行事,其实更确切的原因是她不想面对自我推论中的有些事情。
正当郑莞潜心修炼之时,却隐约闻到狼嚎之声,“紫狼”这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等她继续去听,却又听不到声音。她起身推门而出。星辉满地,已是夜晚,秦溯不知去了何处未归。
正当她准备再次回屋之时,又清晰听到了狼嚎之声,其声凄凄,这一次郑莞听得真切,正是从后方传来,似乎来自山腹之内。
朝云宗通山腹而藏密,这点已经不新鲜了,难道这止蒙峰山腹之内亦另有空间?
郑莞跃下小楼,飞行符在身,虽无法高空飞行,但约可离地丈高,她巡看了四周,并无任何发现,但那细细碎碎的声音确实是由山腹内传出,且离了小楼四周,便听不到声音了。
若山腹内真有空间,那小楼处应当崖壁应当最薄,或者入口便在小楼附近。
那如此一来,秦溯与紫狼之事是否有关联,当初她所猜想的是否错误?他日日居于此处,至少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
正想着,便闻秦溯的气息从远处而近,数息间,便已靠近,“可是吵到你了?”
郑莞未料秦溯竟会如此直接,一怔,他坦荡的样子令她宽了心,她问:“怎么回事?”
他跃上小楼,淡淡答道:“你所想如何便为何。”
郑莞随即跟上,见他安然模样,径自修炼去了。随之,她也坐了下来,可耳边的声音难以散去,飘荡在空中原本依稀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化作紫狼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着秦溯,适时他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郑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便问道:“你可知如何进去?”
她本不是如此鲁莽之人,便紫狼心善,又与她相处过多日,一想起他的救妻心切,她便无法置之不理。
“与此处相对的山背有山洞。”
“我欠你一个人情。”留下此话,郑莞便出了小楼,向上攀爬而去。
屋内秦溯良久才阖眼,幽幽道:“只望你莫被我看错了。”
依秦溯之言,郑莞在背山找了整夜,才在一处藤蔓掩盖的崖壁上看到了这样一个洞口,约半丈高,郑莞猫了身子进去,借着晨辉可看清,洞内面积不大,潮湿生苔,她摸着墙面,能感觉到有处缝隙青苔不生,再观其形状,四四方方,像是门。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