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小姐,您这身子最近越发不畅了,还是请太医看看吧!”侍女一边帮助主子捶背顺气,一边冒着冒犯的风险直谏。
“没事,我这身子,我怎得不知道?”陆洒洒稍稍翻身,斜躺在车上小榻上,目光炯炯,但气息实在虚弱,笑容一如既往的嫣然,可是此刻怎么看都有点惨败。
“小又,小重,你们是知道我素日爱看些医理之类的书。所以主子我清楚这只是秋冬换季的旧疾,不碍事!”
“可是,可是”稍远处拽着帕子的侍女满脸担忧,甚至还有点颤抖。那白色绢布做的帕子已是渗红点点。
“可能是我刚才咳的重了些”陆洒洒怎不知道她的忧愁。怕是那帕子上的血丝被她看见了。
“小姐!”那坐在旁边为陆洒洒捶肩的侍女还要再劝几句,被主子的一个眼刀子闪过来马上闭了嘴。
陆洒洒不想说,所谓命不由人,她的身子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她清楚的很!可是,她还是愿意继续如花盛开,阳光开朗的生活着,而不是听那些虚伪的毫无诚意的慰问,直至花凋!
主仆三人沉默小半刻钟,陆洒洒突然出声,对着稍远的侍女问道,“小重,我记得,前日师父说要去哪儿参加鉴赏会,莫不是欧阳询大师的府上?”
“回小姐,红拂道姑当时确实有提到去欧阳府!”叫小重的侍女略一回想,而后认真的作答。
“待会,你派个人去跟师父说下,明日的鉴赏会我会陪她去!”陆洒洒稍一思考,便做了个决定。
“小姐,你身子正不利畅。还是在屋里歇着的好。还是不要颠簸去那小镜山下了吧!”小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要说服主子的固执决定。
“是呀,小姐,你身子欠佳,没法子去,红拂道姑不会在意的!”坐在身旁的侍女小又眼见陆洒洒眉头一挑不悦了,但为着主子好的心意硬是直言相劝起来。京都学院离小镜山下那么远,坐车颠簸,小姐的身子哪能经受的一连几日的这番折腾?
“你们可是反了?往日惯着惯着,竟敢连我的决定也敢质疑了?”陆洒洒提声训斥。话还未落音,又开始了新的一阵激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沉重而徐缓的呼吸。显示此刻陆洒洒的体弱。
“你们呀,不知道,体弱的人该出去走走,对身体好着呢。不信?不信明日问落妹妹?”陆洒洒等咳嗽声止住,略微歇息等呼吸顺畅些。便强装笑颜,对那两个与自己亲如姐妹,此刻担忧的手忙脚乱的侍女笑道,“我喜欢落妹妹,想``````想和她多玩玩,顺便看看连欧阳大师都颇为赞赏邀请而来的落妹妹的才学!”
想抓紧时间做一些准备啊!陆洒洒心中哭泣。痛苦的哭泣。可是谁能懂?
“小姐,落小姐过几日会去京都学院讲课,你们到时候再聚也可行``````”小重性子直。听到这里才知道,让主子改变主意不顾身体出席鉴赏会的原因竟然是之前落凡渝提到要去的缘故,一时就来了气,“再说,那落小姐也只不过是个医家之女。有什么真才学识和我们人称‘绝色双姝’之一的小姐您相并而论呢?”
“没有什么真才学识,年纪轻轻能在京都学院讲学?”陆洒洒不由得愣住。而后笑道。
“那只是她运气好,恰好懂那番邦语言罢了!而这琴棋书画可是要靠历练的,落小姐往常要学医行医,哪来的时间?”小重不以为然。
“你看看,小又,小重这是和我杠上了!”陆洒洒见小重气鼓鼓的样子不免好笑,扭头与小又打趣。
“小姐。奴婢也赞成小重的说法。就算落小姐她有天赋,可未有名师提点,想来那些才学也只不过尔尔。可不是谁都像小姐你那么才学出众,有资格能得名师红拂道姑亲自教导!”
“我得师父青睐,也是运气!”陆洒洒回想拜师缘由,不由得感叹。而后思起二婢刚刚的对落凡渝的埋汰,不由得开解,“落妹妹是不是有才学,我们明日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也罢。小姐想去奴婢想来也劝不住。奴婢只希望小姐以自己身子为重,万不得勉强!”小重无奈,只得应下。
“是,我的小管家婆!”陆洒洒言笑晏晏,这会儿来了精神,少不得和小重拌嘴玩耍起来。
小又望着恢复些许精神的主子,微笑心安。转眼瞧到陆洒洒依旧红润如常,嫩白如酯的小脸,突然心惊起来:红润如常,红的可不正常?小姐刚刚咳嗽呼吸困难之际,那红润一丝都没有变化!思至陆洒洒宝贝似的那盘胭脂,小又不由得惊恐起来:难道是大房那边又弄出了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如此想着,她脸上肤色或红或白,表情精彩至极!好在到了京都学院,陆洒洒与小重忙着下车,小又在后边收拾东西,她们没有见着她的这番模样!
回到京都学院陆洒洒的阁院,小重去吩咐人告知红拂道姑一声。小又在屋内替陆洒洒卸妆。红色脱落,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肌肤比以往都要虚弱!
待小又端水出去到了时候,陆洒洒打开梳妆桌一个精致的铁盒,拿出放在那里面的槐花纹饰小圆盘――胭脂盒,再一瞧那镜中脱去彩妆,变得毫无声色的惨白的脸,陆洒洒笑了,笑得无比的精彩:心在痛,嘴角抽起,眉头紧皱!
红颜落,红颜落!闻名知意,抹了这胭脂,红颜将落下不再!
伸手抚摸那光滑的肌肤,原该是粉红鲜嫩,如今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