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鼻的臭味和飞灰充斥着满满的空气。就算再大的风也吹不散这味道。
有点想吐,但还是忍住了。红色青春不敢想象即将到达的不远处居民区的样子。
他们一路走来,路上不时躺着哥布林的尸体,有些是战士,死于战斗,有些是平民,烧焦的尸体还冒着余烟。
天上的黑云少了许多,阳光已经能一片一片地奔洒到人间。
一群一群的食人鹰盘旋在空中,久不离去。好像在等待最后一个人的死去,又好像在兴奋不知道选哪一个美餐先下嘴。
身后的人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队伍里的那个女火法,脸色苍白,虽然忍着没有呕吐,但明显短促的呼吸里充满了口臭。
大火已经只剩余势,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烧了。
民居,石室,器物,庄家,生命,树木……一切能看见的都烧毁了。
整个居民区黑黑的一片,好多一大块一大块纠缠在一起的黑团埋在烧成灰的木屋底下,有些树枝还冒着烟,风一吹,咔嚓就掉下一截来。
这里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地狱,并不是人间所有的。
十多个挤作一团的小哥布林们,浑身全是黑的灰和红色的血,有些受了伤无助地躺着,有些趴在地上正在挖什么。
看到这一群人类战士冒出来,它们显然很吃惊,纷纷往后挪着,挤作一团。
它们单纯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紧张地看着这一群主宰者。
它们互相挤在彼此的怀里,紧拉着手,急促呼吸着,想尽量往后靠,好像多往后靠一点就会离危险远一些。
它们身后是默默燃烧着的火,和一地烧焦的各种形状的焦尸。
眼神。它们的眼神,它们的眼神无辜而清澈。它们还是孩子。
是的,它们是孩子,但是,它们也是敌人。应该放过它们么?
还是,杀掉它们?
红色青春眼神复杂地转身看着身后的人,战友们的目光中没有杀戮也没有怨恨或者同情,他们只有目光。
简单的注视着的目光。
“走吧,救人要紧!”
红色青春带头走了。
其余人不约而同地都长出了一口气,急忙跟着走了。
走出居民区踏上坡路的瞬间,红色青春长出了一口气,胸中那股杀和不杀的犹豫瞬间释放而空。
阳光多好啊,天气真好!
风吹来,隐约夹杂着战场的厮杀声。
众人心中就是一紧,到了!前面就是战场了!禁不住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红色青春一挥手,拿出大刀,后面的人都猫了腰,大家一起慢慢向上坡摸上去。
沿着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坡,前行几十米后拐弯的地方,突然红色青春一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拐弯另一边藏着的人有着熟悉的身影,尽管是蜷在那儿,但红色青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并且心情突然变得激动。
“是他们!”拐弯另一边的战士小声喊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就好像历经磨难再度与亲人重逢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一次副本,这已经变成了一次考验。
5名战士从拐弯那边猫腰小跑了下来,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领队的战士激动地说:“你们可来了,图腾呢?”
他的眼神望向队伍,从头到尾,没有看到图腾的影子。
他的眼神一闪,又亮起来,说:“没事,没有图腾我们也一样能杀掉洛齐思!”
“是我们的错,”红色元宝自责,“老爷子一开始派我们单独出来寻找图腾,就是想拿到图腾,在决战时让兄弟们少受损伤。”
“可是我们爬山过河,连鸟都不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图腾的影子……有人受了伤,有人流了血……”
红色青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想这些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冲过去,搅乱敌人,救出老爷子!”
“不能救!”领队战士忽然说。
跟红色青春来的人都是一愣,千方百计跑到这儿要救人,现在又说不能救?
领队战士解释道:“老爷子带着剩下的10名战士正在来回冲锋,哥布林人数虽多,但阵型已乱。”
“剩下的人都待在大厅里,如果老爷子走了,那剩下的人就被围死在大厅了。况且,老爷子也不会走的。”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红房子公会从来不会丢下一个自己人不管,就算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兄弟姐妹还是要在一起。
“那你有什么办法?”红色青春问他。
领队战士看了一圈大家,说:“诸位都是领队,属于公会精英,本该听你们的意见行事,但时间紧迫,我已经在这儿观察了半天,有破敌之策,这一次,先听我说吧,得罪了!”
红色钉头眉头一皱:“废话,速度说!”
领队战士当下笑了笑,说:“哥布林人数300多人,一百多人第一波的冲锋被老爷子带人从中间突破,它们转而攻击大厅去了。”
“第二波哥布林一百多人四面围住了老爷子,但老叶子带人转圈冲杀,敌人跟在后面疲于追命。”
“还有50多个哥布林,和洛齐思,在一直观战。”
他先讲了一下形式,然后蹲下来拿刀尖在地上边画边说:“从转弯开始三百米直线上坡,坡上去便是高台,高台口上就守着洛齐思。”
“离洛齐思一百多米距离的是战场,老爷子来回冲锋的战场,距他八十多米的地方是大厅石门。一群哥布林在围攻。”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