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禺山上有凤凰,凤凰之下是鵷鶵。佐水源于此山,向南流入南海。“这就到了尽头了,南山走遍、却无他一点消息。”寇章丘像个老头子一样忧伤的感慨道。
“我说,这里也要祭祀山神的、你也该买些精糯米,同山民们一起祭祀山神的。”楠處被寇章丘的感慨逗的笑道。
“我?我干嘛要一起祭祀山神。”寇章丘懵懂道,他或者是忘了,自己抓了鱄鱼引来颙鸟鸣、导致鸡山的鱄鱼和令丘山的颙鸟同时开嗓子唱的那两座山区严重大旱。
楠處的眼神瞅的寇章丘心里直发毛,他自知理亏、所以摆摆手:“好吧好吧,我去就是。”本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嘛。
南山第三座山脉,从天虞山开始到南禺山终共十四座山,连绵六千五百三十里。寇章丘跟着人们一起供奉山神时,发现山神的形象都是身形像龙,脸似人。
白狗是祭品,与精糯米、玉珏一起放到祭台上祈祷就可以了。
算起来南山自此就走完了,共三大山脉、大小山共计四十座,全长一万六千三百八十里。楠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都记住。
又或者是等吴子越出现了都讲给他听?还是因为曾经吴子越在他耳边呢喃过这些事情?
“接下来呢?去西山么?”按照天下山脉经纬规律,南山过了当然就是西山。寇章丘理所当然的问道,楠處却紧皱眉头、悠长的叹气。“我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
此刻,他们俩正坐在茶寮里面喝茶、一杯粗叶红茶水,解渴罢了。说不上有什么好滋味,但是寇章丘却喝的很快、还弄出了声音。“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管!”
他当然知道,楠處的目的是什么——他还在打着把他送回家乡的念头。寇章丘孩子气的喊叫声,引来了很多路人的回头。
“你坐下,你坐下听我慢慢说。”楠處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哦、如果他可以的话。真想假装不认识寇章丘。但是他还是拉了拉寇章丘的袖子,让他坐下。
“说吧,快说、”寇章丘随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就知道,打从丹穴山以后、你就憋了很多话想跟我说。”
别看他寇小公子又话痨又犯迷糊闯祸,但是可不是没有留心过楠處的感觉:他总是那么心事重重。
“寇贤兄,你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细细的。”或许寇章丘自己并不察觉,但是细心的楠處却是有所注意的。或者说,现在的寇小公子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书生了。
当初他刚遇到他时,他不过还是一个少年书生、真正的小公子。“镜子?”他没事照镜子干嘛?寇章丘一头雾水,楠處这么说是白费唇舌了。
“寇贤兄,我刚遇到你时、你还是少年,当的起‘小公子’这三个字、可是现在你已经成长为青年寇贤兄,还当的起吗?”楠處口里说的却没有完全表达出意思。
看他干着急的样儿,寇章丘还笑了。他大概明白了楠處的意思:“你是想说,我跟你走了大半个南山,不知年岁、不论春秋冬夏,忘了双亲甚是不妥是吗?”
是了,他终是一个凡人的。不像他与琪姝,一个是“人”一个是山鬼。他不是治水的大禹,能活很久能随心所欲;他不怪楠處的忧心
是为了他好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多跟我走一天,我就多一天担心。如今凤凰你也画到了,南山你也走了大半、也该尽责任去了。”楠處冷冰冰的说。
之前,他没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但是后来他看到了一些山民阖家欢乐的一起上金矿,看到有山民为了多挖几块玉石不幸滚下来被山石砸伤,看到……之后。
就突然觉得,他上次心软同意琪姝带寇章丘回来跟自己一起走是错误的。所以他们走完了南山以后,楠處终于下定了狠心要赶寇章丘走。
寇章丘虽然长了年龄、但是叛逆的心却没有消减,他跳脚指着楠處嚷道:“你跟我说什么?责任?”他竟然跟自己提责任!此刻怒上心头的寇章丘已经没有了理智。
“楠處你还有脸跟我提责任,你要负责任,吴子越为什么会走?你要负责任,南楚国怎么会灭亡?跟我提什么责任。”寇章丘连珠炮一样的说着,咄咄逼人的指责着。
他的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戳在楠處的心里、狠狠的刀刀致命。楠處气的头晕目眩,“你……”他气的面如金纸。
楠處本想反驳寇章丘一句,却只说了个你字就感觉心口一疼、哇的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他是在一阵薛荔草的药香中醒来的,那是一种形状像黑韭草生在石缝里的草,也有赤红色的韭草是攀援树木生长的。这草主要治心绞痛,一吃就好。若是没这种病,吃了也不会得这种病。
但是,薛荔草是长在小华山的、难不成他们现在在小华山?楠處头脑有些混沌,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守在他的榻边打瞌睡的寇章丘。
“你终于醒了。”许是楠處想撑着身子起身的动作,惊醒了寇章丘。看到楠處醒来,他欣喜的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我……”楠處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里跟冒着火一样嘶哑,喉咙也是又痒又疼。“这里是华来钱山,也是西山山脉第一座山华山之首。”寇章丘接了话,回答了他的疑问。
到西山山脉了?楠處疑惑的看着寇章丘,他们怎么走的这么快呀?他到底睡了多久?“楠處,对不起。”寇章丘扑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