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似芬芳的玫瑰下,肆意绽放的尖锐的刺,拂过赫连煊的心头。../ ./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口中,听过如此毫不掩饰的剖白,这样的独占欲,疯狂而热烈。
“夏侯缪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凛冽嗓音,携着风雪欲来的雷霆之势,在夏侯缪萦的头顶,缓缓压下。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轻声一笑,夏侯缪萦开口道。
赫连煊却是眸光一冷:
“本王看你是疯魔过头了……”
瞳色幽深,沉溺着倒映在他眼底的纤细身影,赫连煊将语声敛的极低,带些讽刺与嘲笑,开口道:
“夏侯缪萦,本王竟不知原来你的妒忌之心竟然这样大?不想跟别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你真的认为可以吗?”
夏侯缪萦抬眸望向他,澄澈如水的眸子里,无悲亦无喜,无波亦无澜:
“妾身看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可笑的……若你果真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眼里,你的心中,自然只会被他一人所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这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她说的如此轻巧,落在赫连煊的耳朵里,却只觉如此的刺耳。
“痴心妄想。”
这就是他给她的评价吗?夏侯缪萦笑了。
“是呀,像王爷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理解什么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呢?”
语声低低,却字字如针,戳在赫连煊不见天日的心底。他从来都认为,爱毫无用处,女人,不过是一件衣服,是一件摆设,甚至是一件工具,只要对他有利,他爱与不爱那个女子,都可以娶了她,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间的男子,不能说个个,却也大部分是这样活的。
就算他的心里,真的有那么一个女子的存在,他也不会为着她,致自己的大业于不顾。就如同当初,他再不舍,亦同样眼睁睁的看着容珞琬嫁给了司徒钦……午夜梦回,他也曾问过自己,可曾后悔过当日的选择,但是,若重新来过,他知道这一点,并不会改变。
只因,他想要的,远远大于这样的儿女私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终究不过是文人雅士的一厢情愿罢了……“就算是三千弱水,夏侯缪萦,你以为你自己就一定能成为那一瓢吗?”
冷冷一笑,赫连煊毫不留情的道。
心如刀刺,直抵最深处。呵,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够刺伤她。
笑了笑,夏侯缪萦道:
“总不会成为王爷的那一瓢……这一点,夏侯缪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脸上恹恹的神情,令赫连煊只觉莫名的恼恨。她真的这样毫不在乎,无所谓吗?还是,她根本想的是另一个男人?
眸光一厉,赫连煊嗓音冷冽,淬着一触即发的暴怒,开口道:
“夏侯缪萦……”
却被她轻声打了断:
“王爷,天色不早了,容姑娘还在等着王爷回去呢,缪萦就不送了……”
赫连煊一口气堵在胸间。
“夏侯缪萦,说了这么多,你不过就是希望本王拂袖而去,不碰你,是吗?”
修长双腿,蓦地踏前,将那远远站着的女子,瞬间揽入了自己怀中,箍在她纤细腰肢上的大掌,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了自己体内,打碎了,拍散了,化进他的骨血里,再也难逃。
夏侯缪萦任由他抱着,双眸缓缓阖上,复又睁开,却是轻笑一声道:
“王爷真是善解人意。”
赫连煊狠狠攫住她,恨不能将她脸上的这种笑意剪了去。
“夏侯缪萦,你知不知道自作聪明的后果是什么?”
揽在她后腰上的大掌,指尖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又痛又麻的触感,瞬时传遍夏侯缪萦的全身。他比她,更了解她的敏感处。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夏侯缪萦,你如果想要离得本王远远的,就该换个方法,否则,只会让本王更不肯放过你……”
灼烫气息,从赫连煊的唇间,一字一句的吐进她的鼓膜里,像无数的小勾子,撕挠着人的一颗心。
压下舌尖的那一声呻吟,夏侯缪萦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唇瓣微启,绽开盈盈笑靥:
“妾身不知道王爷原来如此下贱……”
如花娇媚的嗓音,偏偏吐尽的是最恶毒的字眼,赫连煊从未在一个女人身上,尝过如此的挫败。
“夏侯缪萦,你这是在找死……”
灼烈大掌,蓦地将怀中的女子,一把推向那雕花木床,任由她重重跌下,连痛呼都来不及,高大身躯,已陡然迫近,将她柔软的身子,狠狠的压制在他的身下。
“本王原本打算好好跟你说话,不过,现在,本王看你,似乎更喜欢被粗暴对待……”
冰冷的指尖,沿着女子的衣领,蓦地一扯,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瞬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惹来阵阵不能自抑的轻颤。
夏侯缪萦死死咬紧牙关,才能阻止那些屈辱的感觉,不能自抑的冲出口腔。她只觉得悲哀。
“赫连煊,这样有意思吗?”
微微移开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地方,澄澈的眸子里,一片沉静,像是流水冲刷过的平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几乎揉上她胸前丰满的手势,不由一顿。赫连煊望着身下的女子,她就这样侧对着他,莹润如玉的脸容上,一丝血色也无,越发衬得那细腻的肌肤,似纸透薄。
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惟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