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灵芝不说话,北雪又道:“就算是哥哥到最后一事无成,什么也没研究出来。可他也没有误了家里的活计。总比那些整天出去喝花酒,逛柳巷的人强上百倍千倍吧!”又道:“事从两步。第一步往好处去想,第二步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再稍稍退一步,那一切就豁然开朗了。”
孙灵芝万万没想到,平时待自己不算亲近的北雪,竟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细细一想倒也算是语重心肠。又一想人家现在的身份,侯爷府的大少奶奶,想出口的话也就吞了回去。
话到嘴边留几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琢磨了。
说完,北雪就将目光望向了北川和胡桃。
北川脸上有掩不住的喜色,“姐姐,你终于可以和姐夫团聚了!”
而胡桃脸上既有喜色,也有惊慌。北雪自然明白她的惊慌,毕竟自己在三河镇,胡桃有了什么事,自己可以为她做主。甚至是孙灵芝欺负她时,北雪也可以帮她出头。可是这一去京城一百多里路,日后姐妹相见是不是要难了。
想到这胡桃的眼中已有泪光,她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嗳!”北雪应着搂住她的肩膀。她知道胡桃是想和她一块进京,可是有些话她现在还不敢应诺,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泥菩萨过江,又怎么能轻易答应胡桃什么,只好暂且安慰道:“你在家好好学手艺,好好和娘亲还有大嫂相处。你二表哥快下场了,你也帮衬照顾一些饮食起居。我到京里先看看情况……”她知道,没有说下去的话胡桃一定明白。
果然胡桃不但点头如捣蒜,双眸中还露出了几分令人惊艳的期待。
胡桃果真是越长越像姑母了。杏眼桃腮,好看极了!怪不得大舅母一直惦记着要将她收为自己的儿媳妇,如此出落下去,北雪也觉得这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几人正说着话,庄志和北焰走了进来。
苏氏抹了抹未干的泪痕,赶紧起身给庄志让座,嘴里就问着,“他叔,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焰儿去找你,找了这么久。”
庄志憨厚一笑,抬手道:“我去山坡上打了几捆猪草。天气越来越凉,猪草都发黄了,再不打几捆备着,山上就没有了。”说着望向北雪,“路上我听北焰说北雪这就要去盛京了?”
“是。”北雪笑着给他端了一杯茶。
“好啊,好啊!”庄志笑着接了茶,又有些感叹地道:“日后身份就不同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回三河镇。说来说去咱们北雪还真是个有福的。当年婚姻不顺,我还为这孩子大感可惜。现在想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难得庄志这样的人,还能引经据典地说话。一时间倒是把北雪逗得笑了。
庄志也跟着笑了一阵,又把目光转向泪痕未干的苏氏,“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总有儿女们日渐离开的时候,你也别难过,孩子是去过好日子去了,该替她高兴啊!”
“高兴,高兴!”苏氏一边说一边落泪,这可是从小没有离开身边的女儿。往日贴心的一幕幕总是在脑海里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