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灯火通明,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喜宴里人声鼎沸,府外好远都能听见欢笑的声音。

只是对渐行渐远的慕悦音,慢慢的人声变得虚无。

这时慕悦音才明白,离慕府,可能离京城都越来越远。她心如死灰,手脚被绑,嘴巴也被一块破布塞着,觉得恶心作呕。

慕悦音费劲了力气才让自己坐直了,靠在角落,听着车轱辘的声音,才判断出她这是被丢在了一架马车上。

但马车要去哪儿,她为何被绑着,一切种种,慕悦音一概不知。

慕悦音只知道明明今天是慕亦彤的婚宴,她携了夏荷去给二姐姐送门,可才走到离主院游廊不远处,有一个丫鬟走近了说老爷有请。慕悦音很纳闷,在这时候,慕康成不在前厅招呼客人,怎么喊她过去?

慕悦音也没过多思量,就跟着那丫鬟走了。她还让夏荷先去李氏那边帮她打声招呼。

没想到这么转身一走,就被人带到西边的角门处,慕悦音顿住不肯走,刚想要责问究竟怎么回事,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慕悦音闻见一股非常刺激的味道,让她头昏目眩,虽然没有麻醉剂那般明显的效果,但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让她浑身无力,一下子瘫了过去。

再后来,慕悦音就记不太清了,应该是被人拖到这辆马车上了吧。

无论她怎么用脚踢门,外面都没有声音,慕悦音只能先镇定下来,此人行事匆忙必然有其目的,只能等到停下来再随机应变。

就这么一路颠簸着,慕悦音在放松后竟然也眯瞪了一会儿,等她再醒来,发现马车已经没有那么颠,似乎沿着一条平路在往上攀爬。

拐过几道弯,慕悦音感觉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的眼睛始终被蒙着,马车停了以后,慕悦音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拽下了马车,她根本就站不稳,双手也没有什么可扶的,拉着她的人很蛮力,就这么把她拽下来丢在地上。

慕悦音也顾不得摔得很疼,此时就像待宰的羔羊,特别无助。直到她听见一个老妇的声音,才感觉有了转机。

“你怎么这么大力,把她摔坏了如何是好?”看来这位老妇是不希望慕悦音出事的。

“我只负责带人,摔了碰了可不关我事。”一个粗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粗汉。

慕悦音感觉嘴巴里的抹布被拿了下来,大口呼吸了两下,缓解了之前的恶心感。她立刻说道:“你们是何人?是不是要银子?”

先试探下对方的目的,如果是绑匪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容易。就怕不是因为钱,未知的敌人才最可怕。

“呵呵,你有什么银子?不就是个没人要的庶女?”还是那个粗汉回答,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看来对方不仅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她的钱。

“别废话了,你帮我把她弄到柴房去。这会儿下山天黑透了,你可小心点。”老妇对着粗汉说,不经意间透露着关切。

“知道了,娘。我明儿就去领赏,然后买点好菜,一家人好久没这么热闹一下了。”粗汉说完,还是鲁莽地拽着慕悦音把她往屋里一丢。

那个老妇又在门外嘱咐了两句,粗汉才驾着马车离开。

慕悦音听了心道不妙,这娘儿俩明明知道自己是慕家的三小姐却无所畏惧,明天还要去领赏钱。这肯定是受人指使,专门来找她的麻烦。

这时听见老妇走上前来,语气倒没那么不善:“三小姐,我把眼罩取下来,可好?不过脚绳还是得绑着,我是不怕你能跑出这个山头,但上头有命,您只能好好待在这儿。”

双眼早已习惯黑暗,这时突然眼罩被摘下,刺眼的烛光逼得慕悦音再次闭上眼睛。

不过她已经看清这位老妇的长相,更令她惊心的是,这柴房门口的铁栅门和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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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打更的内侍刚刚敲响亥时的更木。

坐在朝厅下首的萧逸看着自己的皇兄,也就是当今圣上埋首伏案批着奏章,隐约还能看见几根白发,圣上也是茁壮之年,却因朝政思虑万千。

站在一旁的内侍端着补汤不敢吭声,刚才小声劝慰圣上要紧身体,喝下这碗皇后熬制的补汤,圣上却并未答话,只顾着查阅朝臣们的奏折。

今天下了朝,萧逸就被留下来了。就像是做了坏事被太傅罚留学堂一般,皇兄不理他,萧逸也只能默默坐着,直到喝完三盏茶。

就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圣上才接过那碗早就放凉的汤,一口喝掉。又拿过内侍递过来的黄手帕,擦了擦嘴。

圣上这才不紧不慢地抬眼看着萧逸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

顾及亲兄弟友爱之情,圣上甚少在萧逸面前自称为朕,而萧逸也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皇兄这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志不在朝堂,硬是塞给我一个官职,恐怕会事与愿违。”萧逸满脸的不情愿,却在圣上的预料之中。

“我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真希望你能来帮帮我。太子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别看现在无恙,若身边没有一个我可信之人帮衬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萧逸看着圣上眼眶周围的红印,望进眼底都是红血丝,瞬间有一丝动容。

圣上完全可以直接一道圣旨,逼得萧逸走马上任,可他还是照顾到亲弟弟自己的意愿。

“你府上都空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吧?最近还有复发吗?”圣上从龙案前走到萧逸身边,拍了拍萧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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