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下令停手,花舞儿才不管那些,左右开弓地噼噼啪啪抽了起来。
苏家的其他奴才想要上前阻止,桃花对着花薇儿轻轻一点头,花薇儿走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给丢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呻吟着。
“住手!”
等到苏云娥头发蓬乱地从屋子里冲出来。花薇儿已经把苏云娥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被摔了一地,满院子的哭号声。场面甚是凄惨。
“方桃花!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去告诉姨母!让她把你赶出去!”
苏云娥的声音被气得变调,平日里都是她甩脸子给别人看。家中的姐妹们,勾心斗角起来了不起是几句口角,如同桃花这般粗鲁直接的她还真是没有见过。
桃花好脾气地笑笑:“苏姐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都是来唐家做客的,谁也不必谁高贵些,你又凭什么赶我走?
打别人的丫鬟,口出恶言。大白天的衣衫不整地站在院子里头骂人,这就是你们苏家的好教养?我可真是领教了。
我这个人一向讲理,但是如同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也只好身体力行了一把,你要告状是吗?好啊,那我就陪你去告状,平白无故地打了我的丫鬟,你到哪儿告去也是你没理!”
苏云娥看着自己院子里的满目疮痍,又听见桃花口口声声说她的“恶行”。一口气被噎在了心口,正待要反驳。却见桃花带着自己的丫鬟,干脆地走出了院子。
桃花带着兴奋不已的丫鬟们走了出去,便对葡萄说道:“别笑了,想想方才她是怎么欺负你的,把情绪再调动起来,来来,再哭出来一些。”
葡萄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桃花。
“傻愣着干嘛,走,咱们也去告状去!”
等到苏云娥梳妆打扮好,带着肿成猪头的巧儿去找陈氏的时候,却被告知桃花已经去了杜氏的面前“自首”。陈氏也到霞憩园去了。
霞憩园里,桃花老实地跪在厚厚的垫子上,诚恳地认了错:“桃花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苏姐姐的丫鬟平白无故地打了我的人,又说我没家教。
如果只是说我的话我也就忍了,但是说桃花没家教,这不就是骂了辛苦教导我的爹娘,也骂了教我规矩的舅母同外婆?
所以实在是没法忍下去,带着三个丫鬟去找了那个出言不逊的丫鬟巧儿,让舞儿掌了她的嘴。之后别的下人要对我动手,薇儿才出手保护了我。”
陈氏阴沉着一张脸:“桃花!你也老大不小得了,怎么这么莽撞?云娥也算是你的表姐,你如此对待她的丫鬟,同打了她的脸有什么两样?”
桃花乖顺地低下了头:“桃花知错了。”
杜氏在一旁凉凉地说道:“你那个外甥女儿让人打了桃花的丫头,那就不是打了桃花的脸?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吱吱狠毒,哪里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本分?
你啊,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觉着你妹妹如今发达了,眼红了?别光看见她是你的外甥女,也要为意儿想想,他才是你嫡亲的儿子!”
桃花乘着苏云娥需要梳洗换衣的时间,先来把事情捅到了杜氏的面前,告状的内容虽然稍有发挥,但是坚决只说那个丫头坏处和自己的无辜,绝口不提苏云娥的错处。桃花如此上道,杜氏立场鲜明地偏心桃花。
陈氏被杜氏的话给噎住,又气又羞,却也不敢同杜氏强辩,只好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伤心地说道:“娥姑有什么不好?如今桃花这个打人的倒是在这儿喊冤,可怜娥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一个字儿都不同我说……”
正说着,只听外头远远儿地传来了苏云娥的嚎哭声:“姨母——你快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