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茜闻言,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是为秦芃担忧,也为自己的前途惶恐,她如今,可不就是一个商人嘛。
“耐心地听着。”洪玉匠小声对焦躁不安的苗子茜说:“他们说的,或许比你亲自到秦府看到的,听到的,还要真实。皇家,最拿手的把戏,便是做戏。”说这话的时候,洪玉匠眼神里闪烁着的怒火,燃烧得苗子茜都忍不住有些怕。
轻轻地点点头,苗子茜耐心地听下去。
接下来茶寮里的茶客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可是意见都和之前那文人与他同伴的差不多,有妒忌的,也有静观好戏的,苗子茜听得多了,慢慢地,心也静了下来。
等到一壶清茶饮完,秦歌公主的凤驾便一路庄严浩荡地出了陶朱巷,前有御林军开道,中有数十个宫女太监伴驾,后又有御林军护驾,凤撵威仪,流苏随风摆动,煞有气势。
秦芃就骑着高头大马,伴在凤撵一侧,一脸的恭肃,看不出悲喜。
秦歌公主的凤驾一路所经之处,百姓纷纷下跪大呼“千岁”,苗子茜和洪玉匠也在其列,同样都悬着一颗心。
待到秦歌公主的凤驾一离开,洪玉匠和苗子茜师徒两人立刻离开了茶寮,一路奔陶朱巷最深处的秦府而去。
还未进门,就听见秦忠在里面焦急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圣上在这个时候派了歌公主亲自来府上,请了公子进宫,只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接着就听栗子哭喊道:“公主就了不起了?!公主就可以不顾公子的意愿,强迫公子和她结为夫妻了?!”
“就是!”秦烈怒道:“若是公子不愿意,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救公子出宫的!”
苗子茜一惊,难道秦歌公主亲自前来,真的是为了要和秦芃成亲吗?
洪玉匠也是一惊,和苗子茜相视一眼,立刻双双奔进院子,齐声问:“出了什么事?难道歌公主真的是来招秦老板为驸马的吗?”
秦忠等人一看是洪玉匠和苗子茜,脸色更苦了,只有栗子因为见到苗子茜而面色稍显不悦,不过在这个当口,秦歌公主对栗子的威胁远远大于苗子茜,所以栗子虽然不悦,但也没有找苗子茜的茬儿。
因为二丫死时秦芃,甚至是整个秦府的冷漠,所以苗子茜对秦府心有怨愤,一直都不愿意再踏足这里,这是她自二丫死后第一次踏进秦府,所以秦忠看到她,略感惊讶,又看到她竟然和洪玉匠一起来秦府,更是诧异。
“歌公主虽然未明说,圣上也没有下旨,但是看这情形,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秦忠一脸担忧地说:“别的我不担心,我只怕是公子在宫里,万一被他们逼得急了,一时沉不住气,闹僵起来,冲撞了圣驾,害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是危及自己的生命,那可就坏了!”
苗子茜虽然素知秦芃是个有谋略且行事谨慎的人,但是她也知道秦芃一直在筹谋一件可能是逆天的大事,如今又听秦忠这么说,也担忧起来,生怕秦芃提前举事,准备不足,终究害人害己,落得个凄凉收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