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冠玉,苗子茜疑惑地看了一眼正伏在自己上方的秦芃,却见秦芃也是眉头深锁,一脸的不解。
“你好好地在马车里待着,我出去应付。”秦芃说着,坐直了身子,将苗子茜也拉了起来,顺手又在苗子茜背后塞了个软枕给她靠着,这才从里面打开马车木门的机关,跳下了马车,又顺手锁上了马车的木门。
苗子茜在里面坐着,就听见秦芃朗声笑问道:“冠玉姑娘,真是凑巧,不知姑娘是恰巧经过此地,还是原本就在此地等候秦某呢?”
苗子茜爬到马车木门前,将耳朵紧贴在木门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底也在盘算着,冠玉这是唱的哪出戏。
“我在这里恭候秦公子多时了。”苗子茜只听冠玉落落大方地说,丝毫没有了原先的那股子傲气,心底正在疑惑着冠玉怎么会突然有此激变呢,就听见冠玉又说:“我知道秦公子最喜欢大方坦荡的人,就像是马车里的那位,所以,我也不会绕着弯儿来跟你说话的。”
苗子茜一愣,大方坦荡的人?就像是马车里的那位?难道冠玉指的是她?想到有这种可能,苗子茜不觉得汗颜,大方坦荡?她可不是称不上,以前,她不知道有多么地善于逢迎拍马,想要讨好秦芃,好抱紧秦芃这个泳圈,在京城商海深水里沉浮呢……
果然,苗子茜只听见秦芃轻笑一声,温和地说:“大方坦荡?子茜可称不上,有时候,她真是可以说是刁钻狡黠呢!”
苗子茜虽然自认为不是大方坦荡之人,但是被秦芃如此当着其他人的面儿直接戳破,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尽管知道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她,但是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羞红了,心底恨恨地想:“好你个秦芃,敢当着别人的面儿这样说我,看我以后怎么都一一地捞回来!”
心底一波未平,苗子茜又听秦烈十分肯定地附和道:“那可不是!苗姑娘可不是什么大方坦荡之人,她甚至还恩将仇报,半夜将我们家公子给赶到家门外,让我们家公子睡了一夜的大街!我们家公子还因此结结实实地病了一场呢!”
秦烈!我跟你没完!
苗子茜在马车里被这对直言不讳的主仆弄得怒得直挠车壁。
秦芃想到苗子茜现在马车里又怒又窘的样子,不由地眉梢眼角就堆上了笑意,对冠玉也少了先前的那份强烈的警惕,只是淡淡地说:“冠玉姑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这不过刚出城十几里,你就得到消息,赶上了。”
声音里,喜怒莫辨。
冠玉也不惶恐,淡然一笑,说:“知道秦公子出城的,可不止你们三个人。”
秦芃眉梢一挑,心底便明白,只怕是栗子故意将他和苗子茜秘密离京的事透露给了冠玉。知道他和苗子茜秘密离京的只有苗家人和自家府中的人,而这些人里面,唯一可能会故意泄露出自己行踪的,就只有栗子了。
秦芃明白栗子对自己的心思,更明白栗子心底一直坚持着的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愿望,只是碍于秦忠的面子,他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由栗子在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只是不是特别过分,他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没看到。
没想到,栗子如今竟然偏执疯狂到如此地步,竟然敢把他的秘密行踪故意透露给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