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眼前的女子雪肤丽颜,明眸里是隐藏着的渴盼,穆湦一时心跳如鼓,忐忑难安,连看一眼问话的余溪都不敢,只心里悄悄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战胜归来,在她眼里自己英姿勃发?
“有没有?”余溪不放弃的问。t/
穆湦只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想开口却不敢,话卡在喉间说不出来,只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是没有想要娶的人了?”余溪欣喜的问。
穆湦觉得不对,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笑容灿烂的脸,有些不在状态之内。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会没有,他想娶的,是她……
余溪却是误会了,有些激动的道:“三郎,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三郎。这个称呼,一时让穆湦晕了头,只是呆呆的点了头。
“北边草原那边,不是要来和亲么,送来了个什么阿不花别吉,可是我不想要她入宫,二郎也不想要她,你如今战功在身,是咱们大陈国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配她是绰绰有余了,你能不能娶她?”
穆湦的紧张、忐忑、不安、期待等,全部在这一段话下湮灭了。他只觉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只冷到了心底里深处,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叫他三郞,却也叫皇兄二郎。
穆湦怔怔的摇头。
“你就帮帮我么!四郎还小,其它宗室的人血缘远些,草原那边未必同意,算起来皇室里如今没有适婚的人,我只能来求你了!娶谁不是娶么!”余溪苦口婆心的道。
穆湦本来是坚拒反对的,可是听到后一句“娶谁不是娶”,一时觉得这话真实的残忍。是啊,娶谁不是娶,反正不会娶到她,就算坚持了两年五年,却不可能一直空着正妃的位子,还不如帮她一次。
这是她第一次求自己啊!
穆湦从梦里醒来,透过室外的光看到余默熟睡的面容,想起她知道他要娶正妃时的眼神,那样直直的盯着他看,乌黑的眼眸里没有半点光,明明很短暂的眼神,却让他觉得时光很长,像是自己辜负了她一样,不由心下起了一丝歉意。
从做了他的侧妃她就应该知道,他总会有正妻,又何必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摇了摇头,穆湦甩去心头莫名的烦恼,起身点灯,穿衣上朝。
烛光一灭,穆湦一走,余默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眼黑暗里隐约可见的被单,伸出左脚,几脚就将之踢到了榻下。
她其实是刚醒,不过是这几日养成了穆湦在她就休息,穆湦走她就醒来进空间的习惯。
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想的,明明现在不喜欢她,在府里时还天天睡到她榻上,做样子给谁看?
想到这里余默一怔。如果真做样子,那也就只能是做给穆渊和余溪看了,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是穆渊派来监视他的吧?事情一牵涉到自己身上,她就当局者迷了,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还真是有些不好处理。
穆渊果真是“惦记”着自己,他怕是猜出来她选穆湦的用意,才用个女人来给自己添堵。
谁怕谁?
真以为她非穆湦不可,没有男人的宠爱就活不成?或是真以为穆湦一时半会能对余溪死了心?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喜欢着自己的妻子吧?
对于这件事情,郁闷过后也就看淡了。
有时候就该去争,可有时候,再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属于自己。穆湦现在情窦初开,谁都不会放在心里,只要他不去碰那个什么阿不花,情况就没有走到死的那一步。
早上起来饭后,余默就在琢磨,她要不要去找人学点北胡语,好与那个阿不花做日常交流。这人什么样的性情还不清楚着,想要让她愿意离开穆湦主动另嫁,那也得了解了对方才行对不对?
“良容,你别伤心,那北蛮子一定长的难看,不能人情,殿下不会喜欢她的。”新绿看余默安静的一动不动的坐着,忍不住还是出言安慰她。
余默一怔,笑容温和道:“没伤心,我正在想着要与她好好相处呢。新绿,你说咱们长安城里,找到一个会说北胡语的娘子,应该不难吧?”人心换人心,她对新绿她们好,她早就不像刚开始时那样排斥自己,还会为自己关想了。
穆湦回来的时候,她虽然尽职的说了她发现余溪画像的事,却是没有提自己将之拼了起来,可能认出了上边的人来。穆湦也只是让她不要乱碰自己的东西。后来新绿说她问过泛歌,穆湦将那画像碎片给烧了。
“你找会说北胡语的娘子干什么?”新绿惊讶的问,然后才反应过来,鼻子有些酸道:“良容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你不会说北胡语,正好与她不往来,也多了清静。”
余默用竹签插了一小块西瓜来,放在嘴里慢慢的吃着,吃完后才道:“等殿下一正式册封,咱们府就是王府了,总要与很多公侯夫人打交道,也不知道夫人她通不能咱们这边的人情世故,万一要是有不了解的地方我好提醒她,免的别人笑话了殿下。”
新绿没想到余默竟然是这样想的,心下立时就涌起了感动来:“良容如此对待殿下,总会得他欢心的。”
余默笑而不语。她要穆湦的欢心做什么?她要的是真心。
时间匆匆而过,穆湦七月未封了瑞王,八月初就会娶来那个阿不花。
婚前前两日,穆湦喝的半醉,跑到余默的院子里找到她问:“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