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霆的婚事,是会试殿试之后京城中再一次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刚刚高中的探花郎,高中之后不过才三五天,便传出要成亲的消息,这不得不让众人猜测是谁家的女子这么幸运,能嫁给探花郎做妻子。以讹传讹之下,京城中多了许多的版本。有人说曹震霆会试之前,曾经夜宿花街柳巷,“春香院”里,有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叫赛妆红。长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王孙公子去了,都是只能洒千两白银才能让这位赛妆红弹奏一曲。更有人出万两黄金求赛妆红的chū_yè。只是都无功而返。等闲人想见赛妆红一面都难。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曹震霆去了之后,赛妆红却一眼看出曹震霆不是普通人,不但不要金银,反说要自赎其身,嫁给曹震霆为妾。曹震霆自惨形愧之下,发誓要得取功名之后才迎娶赛妆红,所以探花郎要成亲,不用说也是探花郎娶赛妆红。
曹震霆听了这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毕竟他在乎的,不过是赵婉的心情。赵婉在几日前,送到了乡下家里,连同丰厚的聘礼一起下过去了。赵婉的娘听说要就在这几天曹震霆和赵婉要完婚。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不过毕竟是从小定下的婚事,曹震霆对赵婉的好也没话说,所以也就同意了。两家人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就等着良辰吉日到了迎娶。
这一天终于到了。为了不耽误拜堂的时辰,曹家派去接新娘子的马车提前了三天就出发了。曹震霆骑着高头大马,在城门处迎接。京城中好热闹的人围满了大街小巷。毕竟是探花郎的身份。许多人家都想沾沾探花郎的喜气,让自己的孩子在将来的会试中也能一举高中。曹府里已经大排筵宴,曹老爷在京城中做官也有不少年,认识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登门贺喜的都是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状元郎韩文峰也在贺客之列。这让曹老爷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眉眼都快不见了。
终于曹震霆迎着赵婉回来了。曹府门口的鞭炮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直到新娘子被搀扶进门,众人才齐齐诧异,新娘子虽然用红盖头遮住脸面。但是看身材,应该还是一个小新娘。根本就与名震京城的春香院头牌赛妆红对不上号。旋即都恍然,探花郎在怎么样也是出身名门,怎么也不会公开娶一个妓院的头牌为正室。今天娶妻。一定是另有其人,但是断断不会是赛妆红了。
敬酒的时候,曹震霆一身新郎装束,看上去红光满面,到了韩文峰面前敬酒,韩文峰站起来跟曹震霆喝酒的时候,曹震霆靠近韩文峰,用几近耳语低的声音凑近韩文峰的耳边说:“韩兄,这赛妆红的事情,小弟可是替你但着呢。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你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韩文峰打了个呵呵。举起手中的酒杯跟曹震霆碰了一下,然后说:“喝酒喝酒。祝曹兄弟跟新娘子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这话曹震霆爱听,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还想再跟韩文峰说几句的时候,却发现韩文峰喝完了酒已经坐下了,自顾的在吃菜。韩文峰旁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在等着自己过去敬酒,唯有挪过去,端起后面家丁递过来的酒杯,继续敬酒。
确定了曹震霆离开了,韩文峰这才看着手中的杯中酒笑了一下,低低的说:“赛妆红吗?我何尝是在躲她。只不过是在躲我自己吧。”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到了晚上,酒宴结束。众多贺客纷纷离开。韩文峰已经醉了,看着闹洞房的人一哄而去,自己看看周围杯盘狼藉,再抬头看看天空的明月,笑了一下,想起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夜。一只小野猫从树上跳到了自己的怀里。只是那只小野猫也真是桀骜不驯。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让接近,就连天天服侍在侧的书童韩少通,那只小猫都不让靠近。韩少通也胆子小,被小猫用眼睛看着。就哆哆嗦嗦的不敢靠近。那只小野猫一举爪子,就吓得韩少通落荒而逃。不过小野猫对自己,倒是温顺的近乎没有脾气,每天在膝头趴着,自己有时候画画或者写字累了,低头看到这么个小家伙看着自己,就莫名觉得心安了许多。这种心安的感觉。是以前谁也未曾给过他的。想到这里,朗朗跄跄的站起身,喃喃低语道:“该回家了。”脚下发软,差点跌倒。赶紧扶住桌子,曹安在一旁看到,认识这是今天来贺的状元郎。赶紧扶住:“状元爷,您喝多了。小的扶着您,您慢点。”
韩文峰刚想说自己没醉,却差点跌倒,摇了摇头,任由曹安扶着他到了府们口,韩文峰的书童韩少通已经等在大门处,看到自己家的少爷醉醺醺的被扶了出来,赶紧上前扶着。一路搀着韩文峰一边还要牵着马,没有一会汗就下来了。偏偏韩文峰喝的太多,走了几步眼睛迷离起来,几乎靠在韩少通身上。韩少通本来身体就单薄,哪里经受的住韩文峰的体重。勉强搀着走了几步,再也走不动。晃了晃韩文峰也没有反应,看看左右无人,费了半天的劲,终于将韩文峰给放到了马背上驮着。自己牵着马走。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大街上空无一人,往常热闹的街巷此刻都关门闭户,四周静寂一片。韩少通一边牵着马走,心里一边打着鼓。想起少爷往常对他说过的一些鬼怪妖狐的故事,那些鬼怪会在晚上出来活动,幻化成人,尤其还是美女一般的模样,然后迷惑人心。将人吃掉。其中有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