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震一听说李牧没有回来,顿时有些焦急,刚想出言说话,刘华急忙摆手制止了他,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刘华貌似无意的说道:“最近衙门里比较忙,或许李兄今天在县衙里加班了,我们还没有回县衙呢,回去后,就能见到李兄了。
嫂夫人,恕小弟斗胆问一句,您这病?恐怕时间不短了?去京城看过了吗?那里的名医比较多,小弟在京城认识几个朋友,或许能够帮上嫂夫人的忙。”
薛琪听到刘华的话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但随后,她又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这病治不好了,百草堂的陈神医,一年前已经帮我诊断过了。
当时,陈神医说我这是内脏发生的病变,只有半年的活头了,除非用人参、雪莲花、犀牛角、蟾衣,等名贵药材吊命,如果每三天服用一次药材的话,勉强能够将我的寿命延长到一年左右,但一年之后,我依旧会丧命。
我虽然不懂药材,但是也知道陈神医列举的那些药材,都是一些值钱之物,因为当初陈神医给李郎开了一副那样的草药,竟然要价五十两银子。
我跟李郎结婚这么多年了,省吃俭用的总共才积攒了五十两多银子,可是这些家当,竟然只够一副草药的价钱,所以奴家抱定了心思,宁死也不服食那些草药,这样的话,还能给李郎减轻一些负担。
就在我打算自己慢慢等死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李郎兴冲冲地回到了家,见面后就给我告诉了一个好消息,说他遇到了一位好上司。
我们运河县衙的张县令,听说我的情况后,可怜我的病情,愿意每月帮我们家报销五百两银子的治疗费用,这笔银子,正巧够我的医药费,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起初是将信将疑。
但是三天之后,李郎拿着陈神医开具的收据,去衙门里报账,到了中午时分,他竟然真的报回了五十两银子,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后,我这才相信李郎的话。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想不到我们运河县竟然有这么一位好县令,他对我们的帮助真是太大了,今生我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张县令的大恩大德。”
当薛琪说到这儿时,刘华沉思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县尊大人的这件壮举,小弟也曾听说过,本以为是个玩笑呢,想不到竟真有此事,嫂夫人有福了。
最近,县衙里比较忙,李兄可能要加几天班,加班的时候,县尊大人禁止任何人离开县衙,还请嫂夫人不要挂念,忙完这几天就没事了,嫂夫人安心养病,我们去县衙里找李兄。”
说完之后,刘华便与佟震离开了李牧的家,在回县衙的路上,佟震忍不住说道:“据我所知,张望古的性格十分吝啬,以张望古的品性,恐怕不会这么大发善心?
很明显,李牧之前欺骗了薛琪,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像李牧这样一个看管户籍房的小吏,既无官职也无品级,他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买药?一个月五百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千多两银子啊?就是把李牧卖掉,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听到佟震的疑问后,刘华并没有接茬,而是骑马朝县衙方向驶去,再次回到户籍房之后,田旭也已经下班回家了,看到门上已经上锁了,刘华将头贴在门缝前沉默不语,他闭着双眼,好像在思索某个问题?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刘华睁开双眼,看到天色已经黑了,而县衙后堂依旧在哭天喊地的嚎啕大哭,见此情形,刘华便建议道:“总捕头,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李牧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是根据眼前的情况,李牧很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了,我本想把这个结果告诉张县令一声,但是后面这副场景,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待会儿,你辛苦一下,去后堂跟张县令通报一下案情。
我先回趟知府衙门,这次出来比较仓促,有些验尸的工具我没有带在身上,趁着现在没事,我得把那些家伙什找出来,拿到工具后,我直接回天啸家休息了,等通报完案情后,你去那儿找我就成。”
听到后堂的哭声碎心裂肠,哀声震天,佟震也不想去后面,但是刘华既然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朝后堂走去了。
晚上九点时分,刘华骑马赶到了黄天啸家里,进院后,他看到黄天啸和佟震正坐在院子里喝酒呢,见刘华进来了,二人举手招呼刘华,让他坐下喝酒。
“不就是拿个工具吗?怎么现在才回来?”佟震一边给刘华倒酒,一边随口询问。
“嘿嘿……我拿到工具后,顺道回我那刘府看了看,结果正巧赶上兄弟们开饭,然后我就在那里吃了点饭菜。”讪讪着说完原因,刘华急忙转移了话题:“天啸,怎么样?你今天有收获吗?”
“算是有点收获。”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黄天啸轻声道:“我今天走访了三个富绅大户,找他们聘请的尼姑师太打听了一下,其中两家的尼姑对外界的事情不知情,而另外一户人家中聘请的尼姑,正巧知道一点线索。
据那位师太说,她去年回庵里搬运经书的时候,曾经听庵内的师妹们提起过,说苏州水月庵的妙慧师太,来扬州运河县坐镇佛堂了。
妙慧师太今年三十二岁,长相清丽,精通佛法,有大智慧,大灵根,在尼姑界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这位师太只知道妙慧来到扬州了,但是在哪家讲授佛法,她也不知情。
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