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娅并没有死。
聚散妖蛇,这正是月娅的称号,她能聚能散,陆杭把她拍散,其实正是她自己散开的。
陆杭哼了一声,眼神扫了一眼后面,月娅环抱着手臂,在他后面凝聚。
“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陆杭淡淡地打开石梁的开关,不理月娅,走进了牢房里。
月娅等在外面,对余震刚道:“姓余的,他要是敢对你无礼,只要你说一句话,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陆杭继续往前走着,根本也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里面传出余震刚的声音:“无妨,我们兄弟多日不见,正有很多话要说,月娅姑娘不必担心。”
陆杭走在石道上,房间中的灯光一盏盏亮起,他每走一步,和他脚步平行的那条直线上的灯光就立刻亮起。
“这个‘女’人对你真的不错,你们勾搭上了?”
陆杭小声地说。
月娅还是听到了,笑了笑,往后面又走了几步,靠在墙上,环臂扶着额头,微微低着头,看起来英气‘逼’人的样子。
她淡淡地躺在那里,不去听他们的谈话。
所以她也不知道,余震刚是怎么回答陆杭的话的。
余震刚说是。
当时陆杭就呆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进行下一个问题。
陆杭往后面看了一眼,站在余震刚最近的跟前,问:“魔崖界主会来坏我的事,是你做的吧?”
余震刚道:“你觉得除了我,还会有别人答应吗?”
陆杭冷冷道:“你总是这样,坏我的好事!”
余震刚叹道:“要是余震刚不坏陆杭的好事,他还是余震刚吗?”
陆杭愤怒地握起拳头,余震刚又笑道:“哎,冷静点,我现在身上被数十条锁链缠绕,你想打我,可要想好打哪啊!”
好像还真是,陆杭现在除了余震刚那张脸还能动以外,其他真没什么地方动得了的。
陆杭总不能跳起来扇给他一巴掌吧?这有*份。
余震刚说:“魔崖界主对你不错,虽然你做这种事的确比别人擅长,但是对不起别人的事,还是少做些的好。”
陆杭冷哼道:“你这是又要教训我了吗?从我当年进师‘门’时就一直在听你的教训,现在我是座上宾,你是阶下囚,你还要教训我?”
余震刚道:“你我的身份,在你抓住我的第一天时,我就已经很清楚了,你不用再提醒第二遍,我教训你是为了你好,在你刚进师‘门’的时候我一样也说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你并没有一点的改变,你对得起薛绯寒,和师傅的亡魂吗?”
陆杭冷笑着,苦笑着,流着眼泪说:“师傅的亡魂,呵呵,我连师傅的人都对不起了,对不起亡魂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的表情实在复杂,分不清那是不屑,是痛苦,无奈,还是悲伤。
余震刚看他这个样子,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冷冷道:“是啊,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已死的人了嘛!就算现在悲哀,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当初能多想那么一点,多理智那么一点,也许这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师傅会把薛绯寒嫁给你,也许现在孩子都能管我叫伯了,你现在每天走到哪都拖着一个死人,就算她容颜不改,生理机能也都正常,她还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薛绯寒吗?不是!她已经不是了。”
陆杭笑道:“但是人生没有假设,错了的就是错了的,我爱的只是她的人,她的身体,又不是她的心,至于她是活人还是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啊?”
他把薛绯寒放出来站在余震刚的面前,淡淡地说道。
薛绯寒一身红‘色’的长裙,皮肤更显得雪白,长发直垂到腰际,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她是死人,反而更添了几分残酷的‘诱’‘惑’。
陆杭真是有办法的人,这十几年来,余震刚都在找一个让尸体不出现尸斑的方法,但是从未有过像这时的薛绯寒一样,暴‘露’在空气中,尸体还能不受任何影响。
陆杭道:“师妹,还不给师兄问个好吗?”
薛绯寒看着余震刚,只是痴痴地笑着。
她当然没可能说话,这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事情。
余震刚只有心痛,为了陆杭心痛,也为了薛绯寒心痛。
“你真是个畜牲!”
人世间骂人的词有千千万万,然而除了畜牲这个词,余震刚实在想不到别的词语来骂他了。
“好了好了,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得多,不用再多说这几遍,没什么意思,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狄麟阁和狄‘玉’飞会去哪,有这两个同伙活着,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余震刚道:“解题需要题意,你连题面都不给我,就给我这样一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陆杭苦笑道:“题面毕竟不体面,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有些说不出口啊!”
余震刚大笑道:“能让你觉得不体面的事,也真不容易啊!这问题我必须绞尽脑汁地帮你回答,难得啊!”
陆杭淡笑道:“好吧,那你可以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你不知道的,我再补充。”
余震刚长长地吸了口气,说:“能让狄麟阁做出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一方的势力,除了薛绯颜以外,你还能说动谁?”
陆杭微笑道:“的确还有一个人,你不妨猜一猜,这个人是谁。”
余震刚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