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苍玉是被环佩喊起来的。t/
“小姐!少爷醒来了!”环佩兴冲冲的端着热水进了屋子。
林苍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哦,知道了。”说罢便起身洗漱去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嬴诡离说三儿会没事之后,她就没那么担心了。从何时开始,她对嬴诡离如此信赖了?
吃过早饭,林苍玉去了林玄玉的屋子,林玄玉正虚弱的靠在床头,林黛玉端了一碗米汤正喂着他。看到她进门,林玄玉扯着嘴角叫了一声:“二姐……”
“别动了,吃完东西好好休息。”林苍玉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养好了身体,二姐找人教你习武,日后可不许这么怂了,否则看我不罚你!”
林玄玉喝完一碗米汤,渐渐有了些精神,心口也没那么痛了,便躺着和林苍玉、林黛玉说话。林苍玉这才知道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薛宝钗来送珠花,林玄玉深觉无聊,便求着林苍玉放自己出去玩儿,林苍玉生怕出什么事儿,又觉得林玄玉同一群姐妹坐在一起到底是不好,只能让璇玑跟着。出了屋子,外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林玄玉又觉得烦人,便准备回去看会儿书。前几日嬴诡离送了他一本异域杂记,讲海外一些地方的人情风俗,很是有趣,如今还念念不忘着,便带着璇玑回了小院儿。等到了小院,才发现守院子的丫鬟们都不见了,又隐约听到林苍玉房间有些响动,两人便悄悄摸到了窗边,只见两个家丁在林苍玉房里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林玄玉连忙命璇玑去找林苍玉,璇玑走后不久,那两个家丁便从林苍玉的屋子里翻出了一个白玉瓶子,林玄玉记着那是嬴诡离送的,珍贵非凡,当即出声喝住了那两名家丁,岂料那两名家丁不顾林玄玉身份,将其打晕,后又一把火烧掉了院子。幸好林苍玉赶来的及时,才将林玄玉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听完林玄玉的话,林黛玉愣住了,她在贾府住了五年,贾母以及诸位姐妹连同贾宝玉对自己都是极好的,而王夫人虽是不喜,然面上也是和善的。她万万没想到,在她心里当做亲人的人转过头就来害自己的亲弟弟,以往建立的信任、感情,瞬间轰然倒塌。
林苍玉看着林黛玉神色不好,便说道:“姐姐犯不着为了他们伤心,姐姐待他们情深,他们待姐姐却非意重。贾家,是迟早要亡的,只是可惜了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
“是姐姐看不透人心,怨不得人,日后不会那么傻了,妹妹莫要担心,姐姐对外祖母家,死心了。”林黛玉说的好不伤心。
林苍玉吩咐玲珑扶着林黛玉去休息,待林黛玉走了,这才对林玄玉道:“其间还有什么隐情,一一给我说出来。”
林玄玉一笑:“我就知道瞒过了大姐,也瞒不过二姐。其实那两个家丁并非普通家丁,据我观察,八成是贾府养的死士,普通家丁哪有那么好的功夫、那么狠辣的手段?他们提起过姐姐屋子里那瓶得春散的事儿,听口气,应该是二太太做的事,期间又有薛氏插手,两人似乎还有什么交易。”
林苍玉帮他盖好被子,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笑道:“好了,剩下的我会查清楚的,你好好养伤。你这仇,二姐定会帮你讨回来的,连本带利!”说罢便出去了。
林苍玉出了林玄玉的屋子,便径直去了嬴诡离的书房,凭着记性,倒也顺利走到了,抬手敲了敲门,嬴诡离答了一声,她便推门进去了。
“怎么也不多睡会儿?我记着你在扬州向来是日上三竿了都不起床的。”嬴诡离笑着揶揄。
林苍玉自己搬了椅子坐在书桌另一边,和嬴诡离面对面:“去看看三儿,情况基本稳定。三儿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没料错,贾妃将那瓶药盗走了,又试图杀人灭口。之前托你查的得春散的事儿,也有些眉目了,和薛氏有些关系,大概是薛蟠那个呆霸王弄到的。”
嬴诡离将笔放在笔架上,吹了吹墨迹未干的纸,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人家荣国府人多势众,我们姐弟三人无权无势,凭什么跟人家斗呢?”林苍玉手托腮,笑的眉眼弯弯,“也只能说说风凉话,嚼嚼舌根子。怎么说那也是我外祖母,这三更半夜的烧了院子又赶我们出门,听着都不怎么好听呢,是吧?”
嬴诡离笑着摇摇头:“坏心眼儿的丫头!对了,还有个消息,贾妃遇刺了,虽然不是致命,但也够她躺一阵子了。”
林苍玉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狐狸:“她出门的时候,我瞧着好好儿的啊,难道……”
“对,出了贾府回宫路上,她又遇到了刺客,第一波刺客我不知道来头,不过第二波嘛,确实是上面那位授意的。本来是想在贾府动手的,结果没想到被人抢先了,只能拖到了贾妃回宫的路上。”嬴诡离说的风轻云淡。
“哼……第一波刺客,无非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大概是想掩饰那场火罢。”林苍玉不由得嗤笑,“听说,开春就该选秀了?”
要说当今圣上,却也是位勤政爱民的明君,对女色也不同于先帝那般执着,然而三年一次的选秀,却也是惯例。今年开春正是每三年才轮到一次的选秀,原本薛家进京有一个目的便是送薛宝钗进宫选秀,谁料薛蟠犯事,连累的薛宝钗丢了秀女的名头,为此薛宝钗也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嬴诡离倒满是期待的瞅着林苍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