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看你姐姐多漂亮啊!会嫁不出去?”灰衬衫不相信。
方芳看了林风雨一眼,表情悲伤而凝重,缓缓地说:“漂亮有神马用,她…是个哑巴啊。”
林风雨有种把方芳的腿拧断的冲动。
“啊?非常遗憾!看来你这个当妹妹的真不容易哦!”白衬衫满脸的遗憾。
“是啊,都这么大了,没有男人要啊,老chù_nǚ啊!”方芳看到男人们惊讶的表情,知道太豪放了,忙改口,“老剩女啊,今天,邻村的张二驴终于同意娶她,我也了了一番心愿。我想啊,得庆贺一下啊,就带她来了,大不了明天后天不吃菜!”
“看来你们姐妹生活得很艰苦啊。美女,不如这样,今晚的宵夜算我请!饭还是要正常吃的!”灰衬衫慷慨地说。
“你刚才说你姐姐要嫁给张…什么驴?”白衬衫问。
“是啊,就是我们邻村的张瞎子。”方芳信口开河。
“这么漂亮的姑娘,嫁给个瞎子,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灰衬衫愤愤不平地说,“他啥都看不见!”
“看不见能摸啊,我姐姐的手感不错…”方芳快速伸手把灰衬衫伸向林风雨的手拦住。
“能嫁出去就谢天谢地啦!想当初,小李庄的王二柱想娶我,我说要把姐姐带上…这就好比商场搞活动,吐血大酬宾,买一送一,”方芳的嘴已经关不住了,“我和姐姐啊,轮流…那个和他睡,他居然说他家只有一张床,没同意!”
白衬衫面露微笑,遐思无限。
灰衬衫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扭扭捏捏地说:“这个白痴!其实我家的床有好几张呢!”
“大哥真是豪侠,但是,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姐姐已经决定嫁给张二驴了,我也和二柱订婚了,”方芳握住灰衬衫的手,“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来找你们两位大哥,要不我在这里赋诗一首,以表心意:
在天愿做野鸳鸯,
在地红杏要出墙,
它日若遇西门庆,
一刀砍死武大郎!…”
“小姐对文学的造诣果然…矫矫不群,别具一格,不过似乎要注意舆论导向的问题…”灰衬衫无奈地说。
“不对啊,小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头上的发卡,是长相思牌的吧,都值两千呢!你骗我们!”白衬衫愤愤地说。
方芳的脸抽动了一下,心里暗骂了一句,脑子快速运转。林风雨心中暗暗幸灾乐祸,让你编,露馅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方芳轻轻摘下发卡,放在手心:“是的,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它是从哪里来的呢?它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看向林风雨,林风雨装作没看见,仰头望天。
“它是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她牵起林风雨的手,“当时,母亲把姐姐的手放在我左手中,把发卡放在我右手中,说,孩子啊,你姐姐就交给你了,她是个哑巴,可能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你可不能丢下她不管啊!这个发卡你不要弄丢了,戴着它,就好像我们母女三个人永远在一起!”
“两位大哥,我们萍水相逢,我是不会要你给我们付账。这是我姐姐出嫁前的相聚,我打工虽然钱少,但就是一星期不吃饭,我也要让她高兴高兴,也算对在天堂的母亲有个交代。”方芳仰望星空,仿佛在遥望天堂,又仿佛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啪!”灰衬衫一拍桌子。
方芳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还是演砸了。
“老板,账单拿来!”灰衬衫叫道。
方芳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