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模样,男娃娃像熙儿,女娃娃像凌儿……
整幅画,极美,极美。
色彩鲜艳,一颦一笑,惟妙惟肖,就好像是影印的一般,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效果,可见画画的人,是用足了感情在里头,将这一家四口的融融之情尽数勾勒了出来。
“谁画的?这丹青,绝的没话可说了!”
若情不由得轻轻赞了一声。
“你还是先猜猜上面画的是谁?”
金贤轻笑的凑上去看:真温馨,可惜他没看见。
若情不说话,手指轻轻的抚着画中人的脸孔,一阵微微的惊讶在荡漾开,而后豁然回头,不可思议的叫出声来:“这是凌儿和熙儿,还他们的孩子么?”
两个男人深深笑出来。
呀,猜中了!
若情不得由瞪大眼:“他们……他们竟然这么大了?而且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她低呼着,觉得不可思议,最后还不自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呐呐的问:
“我……我有这么老了,孙子孙儿都这么大了……”
两个男人大笑起来,朗朗的笑声充斥在蓝白相间的书房内。
“不老不老,两个时空的并不是平行的,我们穿梭其中,自不觉时间飞渡。你在现代文明睡了三天,于九华而言却已是大半个甲子。姐,你有所不知,你这番之所以可以回到中国,功劳不在我和不离,而在于玲珑,在于熙儿……”
秦贽自玉匣内将那本平整放着的手札取了出来,轻轻抚了抚上面的字迹,微笑的递了上去,说:
“这是熙和儿凌儿一起撰写留给你的……你离开后的那些年,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很多事。这本手扎,是他们成长的见证……十三年光阴,他们尽经坎坷,所幸功德圆满……大沧帝国终还是顺利的交到了他们手上。凌熙盛世,名载青史。姐,他们终还是很苦尽甘来,并且还圆了你和一诺今世的情缘。”
若情接过手,心绪依旧陷在惊奇当中,摸着那一本厚厚的手稿,心头感慨万千。
书的封面上写着一行字:《代嫁:我本倾城》,一个关于小熙子和小凌子的爱情传奇。
翻开书卷第一页,她看到篇头的独白:
“一直希望这是一场恶梦,却不得不在一次次的绝望里,悲哀的承认:这是回不去的宿命。
“一年又一年,我在别人的手掌之中苦苦挣扎,在屈辱中学会忍耐,在残酷中学会生存,在丑陋中学会凶狠。
“多少年了,冰冷的金丝笼将我无情锁囚,逼着我在里面跌打滚爬,将良知一点点抹煞,将人性一寸寸扭曲,将灵魂彻彻底底埋葬。
“原以为这辈子注定要成魔——人如魔,心如魔,嗜血如魔,却不想还能看到你笑靥如花的出现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扰我计划,乱我心房。
“刹那的凝眸,便是一辈子的情殇。
“扯下你的伪装,一如儿时那般纯真,如春花一样明艳绽放,而我,再不是当年的翩翩少年郎。
“天池的净水,洗不去我满身的污浊,绝世的医者,医不了我残破的身子,还不了我如玉的容貌。
“如今的我,一无所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你周全,以我有生之年,为你寻一个如意夫婿,看九华神洲在你手上繁荣兴旺,发出耀眼的光华。
“你是我黑暗世界里的那缕阳光。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捍卫这份夺人心魄的璀璨……
“为什么要一再的追问我是谁?
“亲爱的,请别问我是谁?
“我只是一个独独对你好的魔鬼。”
独白人:燕熙。
她被这段文字刺痛了,抬头,心疼的问:
“这是怎么了?凌儿和熙儿,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贤微微一笑,将那书抽出来,合起重新放入玉匣里,站起,说:
“这故事很长,很悲,但所幸,结局是幸福的,就象你一样的幸福!今天这种日子不宜看这种伤感的故事。走,陪我到园中走走如何?我想等过了年,就出国去继续深造,可能会有几年不回来。”
若情想了想,怔忡了一下,他想离开?
她自心疼,他在九华寂寞了一世,为了成全她和一诺,又在这一世一手策划了他们的相识,然后忍痛割舍,若留下,他心头必然还会疼,所以,他选择离开。
寂寂三世无人陪,将来的人生路上,会有那样一个女子出现陪他走到底吗?
她不知道,唯有微笑,应了一声“好”,将玉匣捧在手上,两个人一先一后,出门,秦贽微笑目送,待他们走远,他重新坐回自己的电脑前,扯下胸口的玉,轻轻的抚着,心里念头:
“傻丫头,你在哪里?”
****
园子里,无风,但冷的厉害。
古色古香的廊道上,挂着一个个喜庆的红灯笼,每个灯笼里亮着一盏灯。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金贤提到了很多九华的事,只提开心的,不提伤心事,关于凌儿和熙儿的故事,他一句都没有提。
他只说了一句:
“他们是天生一对,哪怕万里阻隔,他们还是寻到了彼此,依旧成为了彼此的唯一。”
时间过的很快。
一诺找来了,自桃林钻进他们待着的暖阁。
这地方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