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轩未答夏杰的话,病房内的空气早令他不堪忍受。瞅一眼其他床的四个病人以及呆头呆脑的家属,大步向门边走去,“我找找医生。看看能不能安排个好的病房。”
安南轩走后,夏杰忐忑不安向夏雨道:“妹!钱的事……”
夏雨本欲也要拿钱出来,而既然安南轩这样说了,她也只得道:“没事!哥!他不是外人!而且你没开馆子也没收入。正好,爸病着你可以多照顾他。”
他兄妹两人正谈着话,安南轩推门进来,说事办妥了。套套关系,主治医生就说正好有一间老干病房空着。
唯一的老干病房在走廊的尽头,两间房带卫生间,有电视,饮水机,空调,微波炉。
晚上,月冷风轻,淡淡的银辉笼罩着沉静的医院。夏雨见夏杰在外面的长沙发睡下,小声问安南轩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龙兰翠。
安南轩说总是忘不了三年前龙兰翠收了别人三万彩礼钱的事。
夏雨虽觉得安南轩一直记得这事不好,但她老娘的种种行径也令她恶心不已。
“南轩!回去我凑足二十万还给你。”
安南轩括了括夏雨的鼻梁,“你都是我的人。这钱还分你我吗?”
“这是两回事。毕竟我们还没结婚。”夏雨羞赧地低头。
安南轩拉了夏雨起来,扯了扯身上那件白衬衫,牵着夏雨向门边走去。
“去哪?”
“到超市买些东西。你不会想坐一夜吧!”
“这倒也是。”
安南轩想得如此周到,令夏雨心里美不胜收。心目中的男人长大了,不是那个只知道在学校门口苦守她的青涩男子。
夜风轻送,微红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斜长,树荫下的两人手牵手,不时扭头互望一眼,眸中满是道不尽的幸福悦色。
在超市买了两间折叠床,三床春秋被及两床床单、洗漱用品。考虑到睡觉穿着衬衫不舒服,夏雨还买了两套睡衣。以及一件换洗的白衬衫。
白衬衫很普通,不过,以安南轩那气质,穿上一定也与众不同。
回来后已经十点钟。安南轩在房内铺床,夏雨便走到走廊打电话。
问了酒店与三家店的营业情况后,就打电话订购所需食材。酒店是正规管理,而三家店却不同。
“南轩!三家店的营业款我不放心。”
安南轩略一沉思,就道:“让寒城去收吧!寒城在公司值守。”
这下。解了夏雨的担忧。
夏林到十一二点就醒了,他并不说话。那双呆滞而无神的眼眸一直瞧着坐在折叠床上的安南轩。
安南轩有几分不自然,站了起来,轻轻地问:“夏叔!你是不是要方便?”
夏林缓缓地摇了摇头。
“夏叔!你是不是口渴?”
夏林还是摇头。
安南轩极有耐心,夏雨的心酸酸的,她拉了拉安南轩腰间的皮带,小声地道:“爸是喜欢看你。”
“哪有这种说法?”安南轩心里一舒,眼中的骄色掩不住。
夏林被中的手缓缓地抬高,看起来又十分激动,他软绵无力地指了指夏雨。又指了指安南轩,接着嘴角轻轻地扯动着,“爸,爸!”
“爸!”安南轩脱口而出。
夏雨惊愕地微微张大嘴,就见夏林的手啪一声搭下,尔后,他咧开嘴开心地笑了。
这还是夏雨自懂事以来第一次看见夏林笑得这般愉悦,这么灿烂。她热泪盈眶,思索中,懂了夏林的意思。她爸也小小的狡猾。给安南轩下了个套。
安南轩瞬息间明白着了套,不好意思地笑笑,“爸!我以后就像小雨一样唤你爸。
“嘿嘿!”紧接着,喝了些水的夏林就向两人道:“你们。说话。我,听着。”
这真让夏雨与安南轩无语了,两人尴尬地互瞪着,本是满腹的悄悄话,可当着父亲的面却不知说什么。好在夏林在不久后沉沉睡去。
夏雨给安南轩洗了那件白衬衫才蜷在折叠床上睡下。
“南轩!乔小姐没给你说什么吧?”乔丽娜犹如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夏雨心头,她也没忘捉弄乔丽娜一事。
“她能说什么?”安南轩给近在咫尺的夏雨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安排她回总公司了。”
呃!
这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夏雨愣了愣,美美地闭上了眼睛。
。。。。
平镇镇边上一栋独立小楼。时间不晚,院门紧闭,屋大门也关得严实。
“三个二!”
“六个五!”
“***”
尽管屋大门相距院门有四五米远,但玩骰子对拼吼叫的声音还是掩不住地从门缝里传出来,飘忽在院中。
这是平镇某单位所长杨国华的家。杨国华平生爱赌,这段时间更是迷上了玩骰子。
下班无所事事,经他调教,所里的男人全都跟随迷上了这种赌博。
没有多久,一个五短身材,脸上皱纹深刻,大约有四十来岁的男人垂头丧气拉开门出来。
他穿着件灰扑扑的夹克衫,满是皱褶的长裤下面满是尘土,一双瞧不出黑的泥皮鞋。
与男人年龄相当端着杯茶水的杨国华紧跟着出来,颜色靓丽的花色睡衣令肥头大耳的他看起来有几分流氓风采。他颇有气度地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明贵!没事。输了明再来。”
刘明贵眸光一喜,转身道:“杨所!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滚一边去!老子今天才刚借给你六千。”杨国华推了刘明贵一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