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兰翠望着阴沉沉的天。十来天不摸牌了,心里痒痒得慌,心神不宁。
若不是小孙子生病,媳妇要背着孙子去镇上输液,家务活哪能落到她头上。而此时,她正坐在平镇的柳叶巷那里的麻将馆满面春风的打牌。
交了牌钱,管饭。她中午吃了饭出门,玩牌可以到散场。
那生病的老头不能出门。且生性憨厚,从来也不过问她行踪。不是整日的坐在小屋里看电视,就是出来喂喂原来有的那条土狗与新买的一条德国狼狗。
自女儿订婚。闪瞎人眼的黄铂金首饰便成了附近村寨的村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怕出名猪怕壮。虽这里的民风淳朴,风气尚好。可难免有起邪心的人。
短短的时间,夏家已经有贼光临了几次。但幸好都只是把目标定在她的卧室与夏杰两口子的卧室,因此并未有什么损失。
那折子她可藏在了内*裤自缝的小包里,除非……
于这情况。一家人开了个会。夏杰最后出了个好主意。说有财才招贼惦记,没财贼就不惦记了。
他们一家人统一口风,只要有机会。就会以诉苦的形式向人说道夏雨订婚的首饰不过是走走过场。他们走的当天就带了首饰回去。
这些捏造的谎话倒也管用,家里清静了许多。只是夏杰还是不放心。所以在几天前又购买条狼狗看家。
那看起来凶猛的狼狗一来,原先那条土狗也活泼凶悍了。夜里只要院子外稍有动静,两条狗就会扑向有动静的方位大吼。这下,彻底安全了。
院门前走来步履缓慢的林老汉,他往里张望一眼,扯开嗓门大喊,“夏家妈!没去打麻将啊?”
白日里被拴着的两条狗一瞧有人来到院门,立即就张牙舞爪,狂吠不已。
龙兰翠冲着狗吼了声,狗停止了吠叫。她向林老汉笑着道:“这段时间不得空。没去。进来坐坐。”
妇人的话音刚落,夏林就拄着拐杖走到门口,一瞧是林老汉,一脸急色的他咧开嘴憨厚的笑了笑。手颤抖的抬高,指了指门前的石凳子,示意林老汉进来坐。
林老汉笑着说农活忙,晚间来。
“死老头子!我忙了半天也不见你出门来看看。这会儿倒是走得快了。”林老汉走后,龙兰翠瞥了眼夏林。沉脸在石凳子上坐下,嗑起瓜子来。
夏林哑然笑笑。知道龙兰翠烦他,也不理会,拄着拐杖转身,缓慢地向小屋里走去。
小孙子的病什么时候好?龙兰翠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开始看着院门发呆。
平镇的柳叶巷。一个妇女费力地拎着两大袋菜急匆匆的走着。
从旁又窄些的巷子走出一位中年男人,他问妇女,“请问……这条巷子的麻将馆还要往里走吗?我迷路了……”
妇女一听男人打听麻将馆,当即打量起男人。
男人五官端正,上唇留有精心修饰的一小撮胡子。着一件普通的浅粟色体恤。袖管撸至胳膊处,下着宽松西裤,黑色皮鞋质地看起来挺好,鞋面有两道深深皱褶。但仍是黑得发亮。
“你是……”妇女问。
“哦!”男人拍了下头,友好地道:“我九联一厂的。随我们厂里的小王来那家麻将馆打过一次麻将。这不,今儿闲着,可找不着了。”
九联的工人可是旱涝保收,有钱。妇女眸光一亮,赔上笑脸道:“你可问对人了。那麻将馆就是我开的。”
男人有趣地笑了笑,“这样啊!”
老板娘一边领着男人向深处走去。一边问他一般打多大的麻将。
男人道:“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十元、五元,两元的都可以。”
几句话一说,两人转眼来到巷子的最深处。
通过破朽的两扇院门。一株老槐树便掩映着三间古朴的青砖黑瓦房。
正中那似客厅的屋内一片喧哗。两桌麻将已经开始。还有两人正观旁。
老板娘冲着坐在沙发上旁观的两人道:“小秋妹、老刘头快上桌子!”
那尖嘴猴腮。涂脂抹粉,三十来岁的妇女抬头,闪了眼陌生的男人,便道:“没人嘛。怎么打?”
“有人!”老板娘向里屋喊了声,就从里面走出个黑瘦老头来,老板娘把菜尽数给了老头。吩咐他呆会儿做饭做菜,便走到空着的麻将机旁坐下,招手向陌生男人与另两位,“加上我恰好四个。”
全是妇女与老头,因而这桌打得小,五元的。
麻将打得小,话也自然的多。不自然的就谈到了龙兰翠。
说起夏家,话也更是多了。不过是说她家头些年穷得叮当响,四壁空空,这几年沾了女儿的光有钱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接话的人很多,不乏忌妒的,也有真个儿谈笑的。
谁也没注意那陌生男人看似专心打牌,却竖着耳朵听着。
老板娘打出一张牌后便奇怪地问对面的老刘头,“这十几天怎么不见龙大姐来了?”
老刘头还没答话,邻桌的一位妇女抢先道:“我昨儿早上在医院门口遇到她。她小孙子病了。”
老板娘无奈地咧咧嘴,“怪不得!”
陌生男人五指修长,打牌的姿势忒好看,不免让小秋妹多看了两眼,她向老板娘道:“老板娘!你带个新人来。也不介绍一下。”
老板娘也不知道男人姓什么,正想说两句笑话,不想全神贯注盯着牌的男人接过话道:“姓卑,单名济字。叫我卑哥吧!”
男人表情僵化。也不看小秋妹一眼,本想再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