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既一直没睡,想也知道他更是至今都没合过一下眼,再这样熬下去,便是铁打的身体,也要熬坏了!
宇文承川也的确累了,适逢落英进来行礼禀道:“五六两位皇子妃听得娘娘醒了,特意瞧娘娘来了。”他是不想出去,也只得出去了,不然大伯子与弟妹共处一室,五六两位皇子妃得多不自在,这才叮嘱了暗香几个一番:“不能让你们娘娘太累,有什么情况,立时叫王坦来,也别忘了立刻差人去禀告孤……”举步出去了。
他出后去,五六两位皇子妃才由落英引着进来了,瞧得顾蕴苍白着脸靠在**头,不过才短短几日不见,就明显瘦了一圈儿,二人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得亏大皇嫂吉人天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就算歹人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遭了天谴,也不能换回大皇嫂了,真正是老天保佑。”
又说顾蕴肚里的孩子:“可见是个有大福气的,这样的大难面前,都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以后注定是个有大福气大造化的!”
顾蕴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们不知道,昨儿只差一点,他就要离开我了,可我想着,那么凶险的时候他都一直在我肚子里好好儿的,没道理我脱险了,他反而……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保住他,平安顺利的生下他,让他不后悔此生托生到我肚里来。”
五皇子妃是做了母亲的人,闻言忙点头道:“大皇嫂这么想就对了,他如今虽还小,却也能感知到大皇嫂的情绪,大皇嫂若坚强,他便会跟着大皇嫂一起坚强,反之亦然,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呢?大皇嫂闲暇时不妨多与他说话儿,说什么都可以,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期盼着他能平安健康的来到这个人世,再辅以安胎药的效果,必定能事半功倍。”
顾蕴忙一一应了,感激道:“五弟妹是过来人,王太医虽医术高明,到底没有亲自生养过,有些地方难免想不到,以后五弟妹可得时常来瞧我才好,也能替我解解闷儿,待回头孩子平安生下来了,我再好生答谢五弟妹。”
“只要大皇嫂不嫌我烦,我一日过来三次都使得。”五皇子妃少不得应了。
六皇子妃则故意笑道:“看来我回去后也得多努力了,这没有孩子,以后大皇嫂与五皇嫂说话儿我都插不进去嘴了,渐渐的两位嫂嫂也不肯带我玩儿了,那我得多寂寞?”
说得顾蕴与五皇子妃都笑了起来:“你是得多努力,更该努力的却是六皇弟……不过每次你们那个时,你倒是可以用枕头把下面塞高一些,如此……”
这边妯娌三人说着体己话儿,宇文承川出了顾蕴和他的卧室后,却没有即刻去厢房里睡觉,因为奉命去打探出事当夜,那些狼群何以为三皇子等人所驱的腾骥卫回来了。
宇文承川听了冬至的禀报,哪里还有睡意,主仆两个忙忙去了外面。
一番询问之后,方终于知道了,原来能驱使狼群的人并不是三皇子手底下的人,而是当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身世有些奇特,其父母乃是当地的猎户,他才出生几日,便不幸被一头公狼给叼了去,其父母伤心欲绝之下,找遍了当地的大小狼窝,也只找到了他当日被叼去时,身上包的大红襁褓。
却不知道天不绝他,那头公狼叼了他去后,并没有吃他,而是将他叼回了自己的窝里,给自己的伴侣,一头才生完孩子,孩子却不幸夭折了的母狼抚养。
那少年从此便吃狼奶啃生肉,学狼叫学狼四肢行走,不过几年功夫,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狼孩儿。
而猎户夫妇自失了孩子后,男的还好些,虽伤心到底也走了出来,女的却自此变得疯疯癫癫起来,成日里不是打猫便是招狗的,惹得邻里都从一开始的同情她到了深深的厌烦她,猎户无奈,只得带着妻子,搬到了深山密林里去独门独户居住,以免妻子再疯癫下去,他们不搬,邻里也得联合起来赶他们走了。
不想这一搬,反而让他们因祸得福,竟在一次外出打猎时,偶然遇上了那个狼孩儿,也就是他们的孩子,猎户的妻子虽仍疯癫着,对那孩子却有一种近乎天生的本能似的,只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坚持说那就是她的儿子,哭着吵着要去接他回家。
猎户一开始还不相信妻子的话,虽然那狼孩儿的确一看就有问题,明显更像人而不是像狼,可他们的孩子都葬身狼口好几年了,妻子一定是太过思念孩子,以致病情又加重了。
但拗不过妻子的哭闹,猎户只得设陷阱将那狼孩儿抓了来,待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分开,再将他脸上乱七八糟的毛发剪去,与他洗干净了脸后,猎户便呆住了,只因那孩子,竟与他小时候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不是他的儿子,又会是谁?
猎户夫妇自此便将狼孩儿带在了身边抚养,或许是血浓于水的天性使然,狼孩儿倒是很快便接受了猎户夫妇,跟着他们学习人的一应习性,也跟着他们学习说话儿,叫他们“爹娘”。
只是到底是吃狼奶长大的,又跟着狼群混了这么多年,他到底野性难驯,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