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归又病了,若不是当初林依琴有意为难,指不定他如今就健健康康的,思及此,心就像被揪着,好生难受。
他忍不住逃了,逃到书院,只是哪怕他在书院,还是免不了回府的,想到回府,心中就一阵排挤。他自嘲,自己有什么资格排斥,可偏偏就心中排斥,不可遏制的。
浑浑噩噩的走着,突然听到有人聊天。
“白兄,听闻你家兄长参与此次荫封?”
那个被称白兄的哼了一声,“可不!有什么好东西,老爷子不是向着他的?”
那说话的人自知捅了篓子,“你家老爷子确实偏心,不过要小弟说啊~就你兄长那个才识,不荫封能讨到官么?!您就不同了,真材实料,随便考考就是一个官了,哪需要那门子的荫封,荫封到底没底气,顶上天也是个小官,您就不同了”
林展图没听下去,独自走着,荫封?!就像科举那般,在大秦荫封也是有时间安排的,如今正是荫封报名时期。
林展图想着荫封一事,以前他也是有心气的,不愿走荫封一路,但如今,他只想逃离,想远远的逃离侯府,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可靠。
请了假逃回侯府,主动跟林父收了荫封一事。
林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深深的看了这个二儿子一眼。他知道这个二儿子性子单纯,不是做大事的,但好歹用心读书,虽有些呆气,但好歹没坏心思,本来读书便是他的出路,大不了以后早些清闲的工作给他,而如今,他居然说要荫封,才十三岁的年纪,又不是读不来书,何必急着荫封。
但林父不是不明白林展图的意图,他也知道出了那种事,再想融入侯府已经不太可能了。
林父深吸一口气,“不能再等多几年么?你还小!”话一出口,竟是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林展图张口讷言。
良久,“求父亲成全!”
林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回去吧!”
林展图走后,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听到这个消息时,林依菲和梅姨娘都惊愕了。她们不是没看见林展图的为难,实在是他一个小孩子,说什么要荫封,去远处当官的,着实让人心酸。于是,两个轮流说服,奈何林展图却是从所未有的坚决。
魏氏也收到消息,她不同林依菲,她也巴不得林展图早些离开,甚至还把消息传给被监禁的杜姨娘,狠狠的奚落一遍,“你不是说为你儿子好的么,你以为把你儿子塞到梅姨娘那里,就可以肆无忌惮?哼!看来,你家儿子跟你不同,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一走了之。听闻他为了赎罪,还情愿到最偏远的地区造福百姓!喝!若是你儿子在任上遇到什么灾难,那便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当姨娘的逼得他无家可归,孤身一人远走他乡!”
看着杜姨娘坐在地上求她,魏氏心中一阵痛快。
她不是圣人,她没办法以德报怨,每次看着小儿子病歪歪的样子,她心头就恨!恨不得把林依琴、杜姨娘生啃了。
不过,当着林父的面,魏氏却有些忐忑,她表面自然不会虐待林展图,可她怕林父以为是自己逼走林展图的,是以,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父。
林父为林展图一事挂心,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弄得魏氏以为林父怨她,心中更加忐忑。恨林依依如今不在这,否则她也不必如此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