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臭流氓！”人群越聚越多，不断有青菜鸡蛋往林长卿的身上招呼过去。
青烟在铺子里看着，心中却止不住嘀咕。好好的人，怎么突然这样了？真是丢人！
然而这个时候再想起昨儿姑娘的样子，青烟心中就打了一个突儿。好像姑娘早已料到会这样一般……
不能想不能想。主子的事情知道太多可不好。她还想多活几年。不管怎么说，因着姑娘，铺子算是保下来了。
强制按下自己的心思，青烟深吸一口气，和铺子里的人交代几句，朝着外头快步离开。
一场闹剧结束，戚萧文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看着明湘，脸上就露出一朵笑容来，“这样的报酬，你便觉得够了？”
虽然闹得动静大了一点，但其实对那家伙也不算什么伤害。无非就是脸上过不去一些而已。
至于关于明湘的事情，他会慢慢明白的。明湘现在不想说，以后必然会亲口告诉他。
闻言，明湘并没有笑，她看了戚萧文一眼，语气突然有些冰冷。“不够。”
不够。林长卿欠她的，用这些来偿还，远远不够。
戚萧文脸上的笑容一顿，他感觉到明湘话里有话。明湘好像……真的以前认识那个家伙！
没有等戚萧文再次发问，明湘便皱了皱眉，“果然只是一场闹剧。”
她也是无聊，竟让非要过来亲眼看看这场闹剧。
下面的吵闹声还在持续。但是明湘知道，林府的下人，马上就会过来了。
“你不高兴。”戚萧文看了一眼明湘的脸色，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你预计的结果不是这样？”
明湘收起心思，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她站起身，冲着戚萧文敛裾行礼，“小女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今儿多谢世子带小女出来，小女感激不尽。”这样说着，明湘又看了楼下的胭脂水粉店一眼。“事情已经办完，若是世子殿下没有其他安排，还麻烦世子殿下送小女回府。”
戚萧文听了，忍不住瞪了明湘一眼。“你过河拆桥的速度还真快。用完之后就不打算善后了吗？”
明湘脸上就露出疲惫来，“世子殿下，小女心中对您今儿的相助十分感激。昨儿晚上，报酬也已经支付过了。咱们现在应该算是钱货两讫。”
戚萧文脸色一沉。钱货两讫！她居然敢这么想！
他胸口一阵怒意，然而。一看到明湘无精打采的神情，他便什么叱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明湘却没有心情理会戚萧文。再见到林长卿，即便整治了他一顿，她的心情却依然很乱。
直到现在，她也弄不明白当初顾府为什么要让她嫁入林府。不过一介商贾之家而已，老太太和顾二老爷向来自诩清高，最是看不清商贾了。然而顾府当初的态度却万分坚决……单凭着齐氏一人，事情也不是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的。
“你……”戚萧文看着明湘的脸色越来越差，也不再计较明湘的态度。
他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好吧，那今儿个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府。”
说起来，也是他的错。毕竟他之前可是许下承诺，让人好好看着铺子的。没有想到，还是让明湘受累了。
这样想着，他朝外轻轻扫了一眼。
车外，秦昭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一下子想到太多的问题，明湘实在再没有心力来应付戚萧文，她笑了笑。“如此，便多谢世子殿下了。”
回程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快要到顾府的时候，戚萧文试探着说道。“若是你心中憋屈，不如我再给你出出气？”
好歹打那个什么公子一顿，在他身上留下各种伤痕，让他在疼痛中好好长长记性。
“不用了，就这样吧。这个教训之后，想必他们以后也会放聪明些。”明湘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轻的。整个人都没有多少精神。
戚萧文就有些担心，“你看起来很不好，可是要看看大夫？”
“只是累了，回去歇上一宿，明儿个大概就没事了。”明湘摇了摇头。
她只是内心郁结，大夫来了也顶不了什么事儿。
戚萧文看她的确累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亲自送她到院子，这才转身离开顾府。
睡了一觉，第二天明湘醒来的时候，果然就觉得自己好多了。
锦绣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见明湘脸色很好，心中就舒了一口气。
只是，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请安才结束，顾明燕就一脸得色地拦住了明湘，“哼，枉你再聪明，也不过只是这种结果。”
留下这样一句话，顾明燕就带着自己的人，大步离开。她似乎很是高兴，连步子都比平日轻快一些。
明湘一头雾水。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顾明燕竟然会这样高兴。不过，刚刚在请安的时候，老太太看她的神色也很是不对。齐氏眼中的得意更是藏都藏不住。
“明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安宁从身后赶上来，挽住明湘的手臂，小声问道，“我怎么听到消息，说你马上要嫁进林府了？”
林府？怎么回事？
“哪个林府？”明湘忍不住皱眉，“消息是从哪儿传进来的？”
顾安宁就叹了一口气，“还能有什么林府？当然是京城中那个最近风头最盛的林府啊。嫡子叫做什么林长卿的。你没有听说过吗？”
“不对，之前不是和你见过吗？”
林长卿？他昨儿个不是在大街上丢脸了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