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初雪蔓延进了我的窗,我守在窗台边,洋洋洒洒的白色小精灵召唤着我外出,我收拾好了画板,准备去迎接这个寒冷世界带给我浪漫温暖,但是电话响了,我拿起看,又是他,他又在催促我了,我并没有接听,而是把它锁在了房间里。
今天早上又犯病了呢,好不容易熬过来,现在哪怕给我一丢丢的时间,让我享受一下自由的快乐吧。
来到t市那么久,发现依然迷恋这个小城市的小味道,带着无法言语的清新与陈旧的问道夹杂的感觉,我徐步走进了公园,来到湖边,我正要去欣赏碧蓝色的湖水结出的透明的水晶和上面缓缓飘落的白色精灵,突然一个耀跃的红色精灵闯入了我的视线,我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个女孩带着红色的针织小帽比自己抢先一步到达了湖边,我玩味地看去,她清汤挂面,纯净的脸庞带着一抹忧伤,她在担忧什么呢?还是有什么难过的心事。
我无从猜测,她静静伫立湖边的画面打动了我的心,我拿起画板,用画笔记录下了这幅美丽的画面,她白色雪地棉与周围层层叠叠的雪花连绵在一起,她像是从雪地里幻化出来的美丽雪精灵,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我想我大概爱上了这个女孩,只在一瞬间。
我把画作送给那个女孩的时候,她流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她收敛起情绪,走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跟随着她跳跃的红色小帽,也渐行渐远了……
回到我的家,没想到他又来了,他让我帮他去监视一个女孩,我一直没有同意,但是他曾经帮助过我,我欠他恩情,“最后一次”我说道,“好,之后恢复自由”他答应道。
他从上衣口袋拿出来一张照片,“你知道我只擅长帮你画设计图,至于监督人,我一点都不擅长”我一边接过照片,一边说道,“知道,但是现在我只信任你”他说完,转身离去。
我拿起照片,放到眼前,“天啊”我惊讶地尖叫,照片上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刚才在湖边碰到的女孩,我被弄得惊呆了,好像缘分本来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定,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在监视她,我只是给自己挂了一个借口,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跟她接触。
幸好在种种巧合之后,她也并不讨厌我,虽然是因为我身体的脆弱让她对我放下了防备,但是我不在乎,我们一直心灵相通,或许她把我当作了朋友,我也从未表露自己的感情,但是身体越来越糟糕,我太清楚了,我心里面被深深压抑的情感正在慢慢翻腾,我想有一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在那一刻来之前,我会一直保持地很好。
爱她,让我不敢逾越界限,永远以朋友的身份爱,她只是我爱的红颜。
我双手捂住胸口,因为我又清楚地预感到窒息将会排山倒海的袭来,那样无望的痛苦每次都让我陷入无边的黑暗,我注定是一场悲剧,带着痛的悲剧。
我早已不再抱怨上帝的不公平,因为那是小儿科的伎俩,我现在犹如犹如没有尊严底线的死囚,我匍匐跪在地上,求上帝让我再多活一段时间,我还想跟她多呆几次,我可以接她下班,为她做一顿晚饭,做朋友可以做的一切事情。
但是,上帝多么的绝情,我终究痛苦地蜷缩起来,我知道我灰白色的面庞上一定渲染着大片的紫色,就像我不小心打翻的颜色盘,我讪笑,抖动的双手终于取出了一颗药,我放进嘴里并且努力推送到喉咙边,一口咽了下去,我蜷俯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身体里面的疼痛渐渐淡去……
每次痛到极点,我模糊的意识里总是浮现她清丽的身影,淡然还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那是我的妹妹,小时候失散就再也没见过,思念让她的影子也会闯进我模糊的意识。
其实每次进入模糊的意识,我都沉迷其中,那是我用画笔表达不出来的异常梦幻的世界,所以每每疼痛地进入那个世界,我都不愿再醒来,里面没有失去,我可以跟她们相守相爱,奢侈的爱情,奢侈的亲情,在梦里都陪伴着我,在疼痛的世界里,我最富足。
窒息的时间里,难受无边无际袭来,一次比一次疼痛的等待,我知道我的日子越来越短了,剩下所有的时间里,请容许我放肆一下吧。
门被打开,我知道她又来看我了,好吧,回到正常世界,我站起来,顺便关掉了录像机。
“怎么样?”李艾云进门就问道,寒乐说会来接她下班的,但是一直没等到他的人,所以急急打车回来,发现他完好地站在房间里,“没事啊,不是告诉你已经好了吗?你还这么着急”我看着她担心自己的眼神,心有些微微的疼但是更多的是幸福,“我以为又会有什么事情,知道你好着就行了,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公司太忙了,我手头还有很多资料没有准备出来,明天公司就要派人去方圆集团了,所以今晚要加班”李艾云敲了敲忙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
“嗯,你去忙吧”我说道,看着她闪走的身影,我沉默起来,她那样地拼命工作,把自己搞得像是一辆快速旋转的机器,不知道她这样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曾经问过他理由,为什么让自己监视她,他只是缄默,所以她一直是一个谜,一个缠绕进自己心里面的谜。
爱你,不敢侵犯你的领地,爱你,让我在爱之外驻足,保持着最好的距离,保留着最好的情感,你就是我要遇见的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