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难道……
“喂,想什么呢?”阿鼻大帝走过去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梁灼,压低了声音问,“嗯……现在有没有一种心底很失落很失落的感觉?嗯?”
阿鼻大帝轻轻一笑,眼神促狭,“就是突然从云端跌倒地底下的感觉?那个,你看,一个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的人,突然有那么一天不喜欢你了……”
阿鼻大帝说着,俯身贴在梁灼耳际,幽幽补充道,“而且还很嫌弃你……”
“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竟然还嫌弃你,哇哇,有没有很难过很难过……”
最后一句话,极是轻柔,入耳舒适,“有没有想着,一定要夺回他的心的感觉?”
“夺你大爷!”梁灼忍无可忍,满面通红,伸手朝着阿鼻大帝头上敲了一记,“我看你今天是脑袋被鱼豆腐泡过了吧,有毛病啊!不透气啊!”
“呵呵,竟然真生气了呢……”阿鼻大帝揉了揉头,笑了笑,“嗯,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逗你大爷!”
阿鼻大帝怔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梁灼看,“你,你现在……”
“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再挑战我!”梁灼用手指了指他,咬牙切齿的警告道。
“你现在怎么说话越来越像我,张口闭口就是你大爷的?”阿鼻大帝说着低低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说的……”
“说你大爷!我……”梁灼刚一骂出去就后悔了了,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张口闭口就是你大爷我大爷的,她可是国辅王府娇滴滴,有修养、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郡主妹纸,这是……这是怎么了?
说完脸烧得更红,幸亏她素昔反应快,抹了把脸立刻换了一副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的样子,软软道,“你先前说的那个透明水球还在不在了?拿来给我看看……”
“不在。”阿鼻大帝摇了摇头,眸色淡然,“在我姑姑那。”
“你大……大,”梁灼舌头在嘴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笑眯眯接着道,“这样总不大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这就去找你姑姑……”
说完也不给阿鼻大帝说不的机会,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刚一走到结界的界口,突然一阵冷风刺啦一下吹来,梁灼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仰头去看——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扬起了纷纷的大雨,哗啦啦、哗啦啦的,大雨如注,在界口处挂起了茫茫水幕……
阿鼻大帝从后面拍了拍梁灼的肩,眼中温柔,轻声说:“雨这么大,还是不要出去了。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几下折腾的……”
她站在原地,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雨,瞬间失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迅速漫过一阵酸楚, 觉得心里湿漉漉的,像是那些雨水一滴一滴都下进了她的心里……
踌躇了一会儿,慢慢道:“好吧,反正你也不会吃了我。”
后来隔了很久,她才知道她见不得大雨,不是因为大雨本身的原因,而是曾经陪着一起经历大雨的人。
……
“你知不知道我进过很多人的梦,凂畘的、周安安的,他们曾经都有过很甜蜜很甜蜜的时候,可是最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缕虚无缥缈的执念……”
“我最怕的是这个天地间或许早就没有了我,我也只是别人的一个梦,或者……你们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一种执念,一个梦……”
“我怕,怕自己是梦,又怕自己连梦都不是……”
梁灼的声音越来越低,外面的雨声却渐渐大了起来,阿鼻大帝让梁灼枕在他的双膝上,面色淡然,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水滑柔软的发丝……
“以前我总想着要和父王呆一辈子,后来遇上墨池也就是许清池,我又打算要和他生活一辈子,生很多小孩,每一个小孩的名字后面都要有一个娴字,娴静、娴贞、娴意、娴扬、……”
“我以为我会做母后,然后做祖母,然后没事调教调教儿媳、孙媳……”
阿鼻大帝扑哧一笑,“那孙子孙女,是不是要叫咸菜?嫌弃?”
又顿了顿,“娴儿是你的闺名?”
“嗯。”
“那你现在呢,想生几个?”
“没有,我现在想知道我的本元是什么,然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独自一个人生活。”
阿鼻大帝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个人干什么?”
“ 一个人,摆脱一切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每天太阳一起来的时候,就出来晒晒太阳种种花草,不用见任何人,不会有欺骗,也不会伤心。”
“每天啃树上的果子,天气不好的时候躺在被窝里扮死尸躺上一天……”
“又或者躲在被窝里面听窗户外头的雨声,在整个冬天躲在被窝里啃着烤地瓜画小白猪……”
“ 如果要死,我希望我死的安然一点,我希望不论结局是什么,我都可以不那么害怕,”梁灼眼眶湿润,手不自觉地抓着阿鼻大帝的手腕,哽咽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我的本元有种特殊的预感,我觉得我会下场很悲惨,我有时候做梦会做到,但是每一次就在我快看到的时候就吓醒了,我好害怕……我不敢想……”
“不要怕,”阿鼻大帝缓缓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梦都是不作数的。”
“或许吧。”梁灼笑了笑,怂怂鼻子,将眼泪鼻涕全部都就势擦在了阿鼻大帝的衣服上,梁灼蹭了蹭,觉得阿鼻大帝的衣服料子真不错,很软,有很好闻的味道。
……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