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啊!”梁灼一听,对着树上的少年激动地大吼大叫道。
“你过来一点。”少年想了想,抬头看了看梁灼,开口道。
梁灼立马噔噔瞪小跑了过去,身体贴着树干,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听好了,三个字。”那个少年从树上微微俯下身,嘴角颇具玩味地笑了笑,
“嗯嗯嗯!”梁灼拨浪鼓似的拼命点着头,两眼放光。
那少年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角,声音低沉,对着梁灼一字一顿缓缓道,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接——着——练!”
“你!”梁灼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树上的少年,恨恨道。无奈那少年早已转过身去,背对着梁灼舒服地睡起觉来,梁灼看着真是又生气又妒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大骗子!”只好甩了甩腿,拿着风华剑又风风火火地练起来。
“嚯嚯嚯”
“呼呼呼”
“嚯嚯嚯”
“呼呼呼”
梁灼瘦小伶仃的身影在整个花开园里闪来闪去,鸡窝似的头发继续在风中掩煞群芳,傲然冲天,一张稚气未开的小脸虽然总是气冲冲的却是充满着斗志和蓬勃的朝气,树上的少年直起身来,看着这个五岁的小女娃,忽然想告诉她,其实,你更像一只翩然而飞的血色蝴蝶。
正午浓稠的阳光正慢慢地消退,随着风华剑一剑一剑在空中划过的凌厉声,天边金灿灿的光芒逐渐变得绯红起来、深红起来,红彤彤地染遍了整个花开园,连着花开园里满园的桃花,微风拂过,花香如海,梁灼感觉就如同做了一场酒红色的梦。
酒红色,天地皆醉。
也许是吃过了烤鸡比较有动力,下午的剑术一招一式练起来,梁灼也不觉得乏味了,边练着还边唱着自己自创的蘑菇歌,得意的想,原来她也是有人欣赏的,虽然那个人有点小讨厌,不过看在他竟然喜欢自己唱歌的份上,梁灼决定就冲着那个人如此独具慧眼便不和他计较了。
“一朵小蘑菇啊,两朵小蘑菇,三多小蘑菇啊,四朵小蘑菇,一朵小蘑菇啊……”梁灼手持风华剑在花开园里忘我地练起来,哗哗哗,风拂过,满园的桃花都缩起头来,这个丫头是要疯了,赶紧藏起来,藏起来。
“哇哇哇,我练完了,我练完了!”梁灼挥剑完成剑谱上的最后一个招式,上蹿下跳的在花开园里疯叫起来。
她叫了好几遍,见周围也没有什么反应,她挠了挠头屁颠屁颠地走到那棵老桃树下冲上面喊了喊,也没有人回答,又走过去凑上前仔细地看了看,见确实是没人,心里又不禁一阵失落。看来这个花开园又剩下自己一个了。
她很是伤感地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站在那,说不出一句话来。向来冷冷清清除了桃林瀑布映在月光底下幽幽的光芒外再无其他的花开园,突然之间所有的桃树枝上都挂满了灯笼,一盏一盏,颜色鲜艳,像一朵又一朵盛开的桃花,接天蔽日地在梁灼眼底绽开。
梁灼愣在那,看着满园的灯笼,开心地又蹦又跳,“唔,好漂亮,好漂亮!”
她向来是怕黑的,可是由于没有人照顾着,自己硬着头皮在这花开园里练剑虽然依旧害怕却也慢慢地习惯了。
也许,有时我们如此矜贵,正是因为有人在那一直娇宠着,毕竟只有被人呵护的疼痛才会越来越痛,被人心疼的眼泪才会越来越疼。
连小孩子都知道,如果大人不在,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拍一拍就算了。
梁灼现在骤然见到这些灯笼,就像自己一个人时摔疼了的小孩得到了大人的嘘寒问暖,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天色已经暗了,花开园里挂满了无数盏精巧别致的桃花灯笼,一盏一盏,圆不隆冬的,很是可爱。远远望去,如同人间喜庆而繁闹的街市,这种充满了世俗烟火的桃花灯笼,喜庆而丰盛,就好像记忆之中,父王为自己庆祝生辰时的光景,只是那样的幸福时光已经离自己太遥远了,遥远到,连梁灼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无端臆想的一个梦境?
可是不管怎样,在看到这样星星点点的绯红光芒时,梁灼的心里还是暖暖的,忍不住有种想哭的感觉,就好像感觉到久违了的家的感觉,即使她很明白,这样美丽的灯笼并非为自己特意而设的。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映着花开园漫天的红光,走到那棵老桃树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簇她第一次收到的美丽鲜花,将一张小脸轻柔地蹭在上面,沉默不语,不笑也不叫。她就那样蹲坐在那棵老桃树下迟迟不肯回去,她想这个梦可以再做得久一点,久一点。
她憧憬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受到别人的礼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很矜持的出现在那个哥哥的面前,告诉他自己已经有女孩子的样子了。
她想着,她还是梁子雄怀里抱着的那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家境富裕平实,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所有的人都捧在手心里,当做宝贝。她会每天穿着崭新漂亮的新衣服,姿态优雅地吃饭,不会像现在这样饥不择食,狼吞虎咽,不会被那个哥哥说自己没有女孩子样子。
她还是梁府可爱的郡主,被人疼惜着,骄傲而矜贵,她会如同手中的这簇鲜花一样美丽,她会有很多人来送她鲜花……
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那个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