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回头看,而是稳如泰山的坐着,郑浩东也在给我使眼色,可我却是不理他。[t]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露怯,我得让关山知道,我也是个人物,这个局才能按照预想那般走下去。
阚雷短暂的平静之后,咬着牙,瞪着二奎说,你唬谁啊,有种你把手指剪短啊,可二奎却是啥也没说,手指稍稍用力,阚雷手指就伸出鲜血了。但他的确是条汉子,愣是没吭声。
这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他说,阿雷,你又胡闹了。
阚雷咧嘴一笑说,老板,不是我胡闹。而是有人先找茬。
这时候,我才缓缓起身,转身,看向了关山,这时候必须要起身了。否则就有点太装了,我没站起来,那是因为正主还没到跟前,我要是站起来了,就丢了份儿了,而正主到了,我要还是坐着,那就是礼节的问题了。
不过,看到关山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跟关山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我现在所演出来的雍容和大度,在关山的身上却是自然而然的。也就是说,我努力了很久才熟悉的角色,其实就是关山,这等于是本尊与镜像的一场对决,那么谁会赢呢。状围亩亡。
关山穿着套白色的礼服,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看到我后。他率先开口说,你好,我想这是误会。
糟了,我露怯了,把先机丢大了,但应该影响不大,毕竟我是外来者,而关山则是这广州城某种意义上的王者。
我也笑了笑,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说,你好,我也觉得这是误会。
这时候,二奎缓缓抽出了雪茄剪,然后站在了我的身后,可阚雷却是指着二奎说,你有胆把我手指剪断啊!
关山略微皱眉,沉声说,阿雷,你应该出去透透气,虽然是沉声说,但语气却也算得上是柔和,像是一个建议,可对阚雷来说,这话就是圣旨,他连忙就走了出去,一刻都不敢耽搁。
这一轮,是我赢了,因为二奎比阚雷懂事儿多了。
关山看着我说,冒昧的问一句,您怎么称呼,我并不记得有邀请过您。
我看了眼郑浩东,还没等郑浩东说话,关山就说了,哦,我想起来了,阿东说过要带一个朋友来,就是您吧。
郑浩东连忙说,山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叫林觉,是做房地长生意的。
在外人面前,我很少透漏自己的真实姓名。
关山点点头说,年轻有为啊。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潜台词是,我跟郑浩东差不多,都是家里有钱的公子哥而已,毕竟我再咋演,年纪是能看出来的。
我就说,山哥你也不老啊,关山笑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寒暄几句之后离开。
这个关山带给我的,是一种挫败感,因为我知道,即使我演的再像,可不能成为像他一样,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演的。
郑浩东跟我说,行啊你,在关山面前还能泰然自若,我笑笑说,谁也不比谁多一个脑袋瓜,有什么可怕的,郑浩东一撇嘴说,那可能是你对这个关山的了解不够多,我说那你就给我说说,我也听听关老板的事迹,郑浩东说,我也是挺别人说的,真假且不论,但故事绝对传奇。
接着,郑浩东给我说了关山的故事,说真的,还的挺传奇的。
关山并不是广州人,而是在皇城根儿下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咋说呢,那人根正苗红的红色血统,从小就是刺头,在参军前是典型的混世魔王,参军后仍然是刺头,可人家成绩好,无论是射击还是搏斗,在部队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很多人都认为关山会像其他大院的孩子那样,在部队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去,可他却没有,事实上,并不是他不想,而是政治斗争导致家里的老头子失势,也断了关山原本的道路。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关山家的关系多少还有点用,他回来后,首先通过关系读了大学,继而在德国留学,在德国的这段时间,关山也并不消停,但却没有耽误到他顺利的拿到学位。
回国后,关山并没有回京发展,因为他很清楚,在四九城,他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再三斟酌之后,关山选择了广州,一步步混出了名头,而在最初,关山也并不是顺风顺水的。
刚到广州的时候,关山掐着高学历,成为了争抢的对象,可他却选择了自己创业,但却被一个很信任的朋友给出卖了,赔光了最原始的积累,流落街头,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头子病故,关家大厦将倾,关上回京将小妹接到广州,即使是让小妹跟着自己流落街头,他也不放心那些在最艰难的关头还争的你死我活的亲人。
身无分文后,关山带着妹妹辗转去过很多城市,卖过那时候最流行的电子表,也卖过磁带,在那会儿,四九城的爷们儿管这个叫练摊,但还是那句老话,钱难挣屎难吃,关山看小妹越来越大,觉得这也不是回事儿,就改变了思路,成为了那个年代特有的产物----倒爷!
靠着一些关家的老关系,关山腆着个脸东奔西跑,从这弄点钢材出来,从那弄点汽油,几年间,就是四九城出了名的倒爷大倒了,后来关山就察觉到了不妙,连夜离开了四九城,自那以后没几天,倒爷就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了,那时候有个罪名叫啥来着,我给忘了,感兴趣的可以查查,倒爷真的是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的特有产物。
带着一大笔钱,关山再一次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