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的意思是,刚刚大华的表现,其实是装出来的,包括他的穿着打扮,还有那谦卑的态度。
这点其实不用她多说。因为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他愿意掩饰是他的事儿,我能赚到钱就行了。
回到场子里后,我照照例先转了一会儿,然后在拖拉机的台子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场子的人不多,算上我和小杜,才七个人玩拖拉机。
我就坐在小杜的对面,他庄的时候,我就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可却始终没有看出什么怪异的地方,如果非说有怪异的所在,那就是他在看牌的时候。会用手把牌捂的很严实,但这对赌徒来说是正常的。
一连输了几把之后,终于被我诈了一把底,我拿过牌洗了两把牌,然后让人切牌,之后就是发牌,我给自己发了一个真拖拉机,也就是顺金,给对面的小杜发了一个假拖拉机。
发完牌后,我下家闷了五十块钱,这句小,十块钱的底钱,一般情况下也就闷五十。
就这样,闷了两圈之后,到小杜那里时,他加注了。闷了一百块,其余的赌徒也都跟着闷,没有看牌的。
又是两圈之后,终于有看牌的了,其中三个人弃牌了,两个人选择超车,所谓的超车。就是看牌后继续双倍跟注的一种说法。
一般情况下,有人超车,闷的人肯定会看牌的,可小杜却是非常有自信的接着闷。不过这也并不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因为拖拉机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诈字,看牌超车的人,也有可能是在诈底,而且超车是要双倍跟注的,所以对闷的人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
我看小杜还在闷,我也跟着闷,这时候小杜就瞅了我一眼,他这面一瞅我,我立刻就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头低下了。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低头有可能是因为出千了心虚,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胆子本来就不大。
可是,这就和黑子的说法有些出入了。黑子口中的小杜应该是挺硬气的。
而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一般是很难装的,就拿我打比方,如果不是身在局中,我也不会时刻紧绷着,经常会流露出下意识的动作。
这么一想,这事儿有点乱啊?
我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不再想其他的,专心应对这把牌。
小杜和我接着闷了两圈,两个超车的,其中一个弃牌了,剩下一个仍然很有自信的跟注,其实他是什么牌我心里有数,他这么跟注其实就是要诈,我也没理他,小杜跟着闷,我也跟着闷。
最后,那个家伙终于是挺不住了,把牌给弃了,就剩下我跟小杜了,他看就剩下两个人了,就又立刻加注了,而且加的挺狠,开始闷五百了,我一看这是真的想多宰我点啊。
我就说,别五百五百的整了,这也太慢了,咱们玩大点,一把都跟了比比牌得了。
小杜寻思了一下,从台子前的手包内拿出一包烟来,点了使劲吸了一口说,那整呗。
说着,把钱扔了进去,跟我剩下的钱厚度差不多。
我一皱眉,他刚刚抽了一支烟,按理说,赌注加大,谁都会多想一下,在这当口抽烟是再合理不过的了,而我身为老千,自然知道一个千局的主要因素,那就是合理,越是合理,就越是不合理!
看来,必须要改一下手段了,否则这把牌我就有输的风险了。
我在把钱往里扔的同时,下面用脚碰了一下潇潇,她很默契的靠前一点,而我在扔完钱后,则也抽了一支烟,顺便碰了潇潇的手一下。
这时候,我就看小杜准备看牌了,他把牌抓在手里,捂的很严实,然后拿到自己的面前看,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他的手是经过了手包的,而且有了片刻的停留,这个停留,他是用打喷嚏来掩饰的。
我心里算是有数了,不仅知道了小杜在出千,也发现了其他猫腻,但我却没有揭穿,而是左右瞄了一眼,目光在窗户上停留片刻,很好,没有防盗钢管。
小杜眼看着就要掀开牌了,我却抢先一步直接把牌掀开了,之前我给自己发的qka顺金,而当我发现小杜不对的时候,我则立刻换了牌,在触碰到潇潇时,就把换掉的牌给了潇潇,而潇潇则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牌换回去。
所以,现在我的牌不是qka,而是拖拉机中最大的牌,豹子尖儿(a)!
小杜拿着牌停在半空中,似乎很害怕把牌放下,我说,把你牌亮开看看啊,没准儿一副牌里有六张尖儿呢。
听我这么一说,小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就说,你都豹子尖儿了,啥牌能有你大啊?
说着,他就把牌扔进废牌堆里。
潇潇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把废牌抓紧手里了,顺便把我刚刚给她的牌归位了。
这面潇潇刚把废牌抓起来,我也同时出手,把小杜扔出来的牌给抓住了,然后当众亮开。
没错,就如我预料的那样,小杜也是豹子尖儿,巧的是,我们的牌花色都是一样的,都是黑桃、红桃和梅花。
我故作惊讶的说,还真有六张尖儿啊。
这个时候,在我的预想中,其他赌徒应该立刻就嗷嗷叫了,而他们也的确叫了,可却慢半拍,难道是太惊讶了吗?
我把牌往桌子上一摔,瞅着小杜说,这事儿你说咋办?
小杜嘴硬说,肯定是你出老千!
我就笑了,瞅了一眼赌徒们,跟他们说,如果他没出千,他为啥要弃牌,他应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