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盒子的结构极为特别,用来盛放夜明珠的,只是上面的一层,下面,居然还有隔层。
袁幼箐轻轻地揭开用来垫底的红绸缎,结果看到底下的暗格里面,堆放着整整一叠的银票,好厚的一大摞,起码有上百张。
最少的是一百两面额的,也有一千两的,最多的,是一万两的。这些银票,都是全国最大的银庄开出来的,整个晋国内部都可以通用。
把它们取出来,袁幼箐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居然有整整十万两之多。
盒子是季仲轩交给她的,难道银票也是……袁幼箐摇头,不敢相信那个男人会有这么的好心。
她的嫁妆是不少,加上做了王妃以后,皇上皇后还有德妃的赏赐,算起来,她现在也是一个小富婆了。可是那些东西虽然珍贵,带在身上却很累赘,特别是,皇家御赐的东西,还不能拿去兑换成银钱,对她的用处还真不大。
她还在惋惜,自己身边没有银子,做事真不方便,这不,马上,就有人雪中送炭来了,只是季仲轩送她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很快的时候,傍晚时分,答案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胡姨妈主动到王府登门拜访了,这一次,是以长辈的身份,于是乎,前院那边派人来请了,说是请王妃过去说话。
袁幼箐有些不情缘,胡姨妈是王爷的姨妈,跟她何干,为什么要她过去?报信的小厮说,胡姨妈不是一个人前来的,是带着表小姐一起。
表小姐?话说,除了季仲轩那个极度不成材的表兄弟,原油期对他的这个表妹也是印象深刻,表哥表妹什么的。最不讨人喜欢了,她们来就来了,干嘛还要她出去相见?
等传信的小厮退下去之后,袁幼箐回到内室坐于铜镜前面。对着丫鬟笑道:“快快去把我的那盒五色宝玉的钗子拿来。”
芍药转身就去置物的箱笼之中寻找了,跟着进来的杜鹃十分不解,凑近了傻傻的问着:“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今天回来之后已经换过一次衣服了,袁幼箐怕麻烦,原本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都只是随便的用木钗挽着头发。
而那五色宝玉的钗子,是她以前生辰的时候,大将军送给她的礼物,一共十二支。袁幼箐十分喜欢,平日里舍不得戴不说,还每个月都要丫鬟拿出来清点一下,生怕弄丢了什么的。
这已经快到晚上了,就算是表小姐来了稍微梳妆打扮一下。为什么要特意拿出那套钗子呢?
袁幼箐只是但笑不语,这时,刚好芍药拿了珠宝盒过来,打开了放在她面前,任由她挑选出成色和花式都是最好的两支,帮她插在头上梳妆打扮。
从铜镜中瞥到,身后的那个傻丫头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是人都有贪婪之心,我只是想要帮她拔苗助长一番罢了。”
“可是,那是表小姐,胡姨妈的女儿。”杜鹃还是不解,嘟着小嘴咕哝了一句。
费嬷嬷暗中掐了她的小手一把。哎,这个丫鬟如此的憨傻,以后等她离开了,小姐身边只有这样的人可怎么能行呢?
“可是王妃,一个两个。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此下去,你会很辛苦的。”外面的传言她也听说了,王爷王妃都成亲快半年了,王妃的肚子还不见动静。
却又霸着王爷,不让他靠近其他女人,于是乎,惹起了长辈的不满,不说那个什么胡姨妈了,就连宫中的德妃娘娘也……长期以往,小姐的日子,能好过得起来吗?
头发重新梳了一次,除了金簪再加上那辆支玉钗,然后又换上王爷给她新做的裙装,袁幼箐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往前院而去了。
前院的书房,是季仲轩最常呆的地方,不过这一次,他却是选在偏厅招待了胡姨妈。
袁幼箐一进去之后,先是朝胡姨妈福了福身子算是请安,娇媚的声音中透露出说不出的歉意,笑着说道:“哎呀,姨妈来了,我刚才稍事修整一番,故而来得晚点了,还请姨妈见谅啊。”
“哎哟,王妃,您这说的哪里话,老奴一介粗鄙之人,哪里担得起您的大礼?”话是如此说,胡姨妈的身子却是端坐原位不动,硬生生的受了袁幼箐半个大礼。
坐在上首的季仲轩眸色闪了闪,却是不发一言的继续坐在那里。
“应该的,姨妈你可是长辈,以前王爷还多亏了姨妈的照顾,也就姨妈想着王爷,这才离开了才几天呢,就又回来了。”也仅仅是稍微弯了一下腰,袁幼箐马上又重新站直了身子。
哼,也就这种脸皮比锅底厚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来,都被赶出去了,还能又重新上门来求人?
傻瓜都能听得懂袁幼箐言语里的讥讽之意,胡姨妈自然也不例外,脸色一僵,却依旧是说道:“这个自然啦,哎,王爷母族娘家这边也没什么人了,如果老奴都不关心关心一下,王爷岂不是太可怜了?”
听闻这话,袁幼箐嘲讽的眼神全部送给季仲轩了,有这样的母族长辈,只怕王爷才是真正很可怜的那个吧?
就在这个时候,有道眼光,一直在袁幼箐身上打转着,头上脸上一直到耳朵边都没放过,真是一处不留。袁幼箐一转身,就对上了一个年轻姑娘的目光。
也终于明白季仲轩为什么急巴巴的让人去请她过来,而且在她来之后,就龟缩在后面一声不吭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还真是……
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