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送来的早饭,萧子衿很满意,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和那个送饭的小山贼闲聊着。
“你今年多大了?”
“到黑虎寨几年了?”
“家里头还有些什么人?”
……
二当家关心起自己的私事来,小山贼自然感觉到莫大的光荣,高高兴兴什么话都说了。
看似只是些闲聊,但却从中慢慢地套出了不少她想知道的事来。比如,知道这个山寨的来历,平常都干些什么等等。最后当然不忘了套问自己又是怎么成为了“二当家”。然后也知道了,那些同她一起被劫来的秀女如今还关在昨天的那间屋子里,只不过在黑虎子的关照下,并不曾受到伤害。
了解完了想了解的事,她也已吃饱喝足了,想着应该再去见一见那位新结义的大哥了,于是便让那小山贼领着,往议事堂去。
议事堂里,黑虎子正和老朱、阮二子商量着事情,看到萧子衿来了,黑虎子那张丑陋的大脸上立马挤满了笑容,站起身来,道:“哟,子衿妹子来了!”
“二当家!”
“二当家!”
阮二子和老朱也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那热情的模样与打劫时的凶残完全相反。黑虎子已经把昨天和萧子衿谈话的内容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明白萧子衿对他们,对黑虎寨的重要性。自然对她恭敬有嘉,何况现在她还有黑虎子义妹这个身份。
萧子衿对他二人颌首微笑,问道:“看样子你们似乎在商议事情,不知道子衿此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打扰什么?老子昨天已经宣布了妹子你是这个寨子的二当家了,这个寨子你愿意到哪。谁也说不得!谁要敢怕你打扰,老子首先不同意!”黑虎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妹子你来得可是正好,老子正在和他们说你昨天定的计策呢。来来来,妹子你快坐,正好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事。”
阮二子道:“二当家想的主意好得很,咱们黑虎寨这下是有救了。”
老朱则忙拉开一把椅子请萧子衿坐下。
萧子衿也不客气,坐下道:“大哥,朱头领、阮头领。子衿有一事正想和你们说。关于昨晚与大哥结拜的事,咱们寨里自己的兄弟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让那些秀女们知道。万一她们的嘴不严实,把这事透出去,那子衿定的那个计策可能就不灵了,官府里的人必然会知道我与你们私通。”
黑虎子衿想了想。觉得大为有理,道:“还是妹子想得周到。阮二子,你立马吩咐下去。哪个兔崽子要是给老子漏了半个字,老子就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阮二子听了吩咐忙应了一声,就急急地跑下去办了。
老朱又问道:“二当家的那个计策虽好,但是那些秀女们可是亲眼看到是我们劫杀官兵,又把她们劫了上寨子里,如果她们不肯配合,或是现在配合,等事后再把这事报告给官府,那官府又岂能饶了我们?到时二当家又不在了,咱们可怎么办呀?”
老朱这么一说。黑虎子也意识到了,也道:“就是就是。妹子我们是绝对信得过任你的。但是那些小娘……噢秀女,那些秀女们不一定就靠得住。”
萧子衿道:“你们放心,她们绝不敢泄漏半个字。”
她说得自信,可是黑虎子却愈发不解了:“妹子,那为什么咱们结拜的事,你就担心她们说出去。却肯定咱们杀官兵的事,她们就不敢说呢?”
萧子衿道:“如果你是皇帝,知道自己快入宫的女人半道被山贼给劫了,且过了一夜,你会怎么想?”
黑虎子哈哈大笑:“还能怎么想,女人落贼窝里肯定是被欺负了呗。”
萧子衿道:“没错!就算是清白身子还在,名声也臭了。皇家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下这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我想没有哪个秀女会笨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只怕想瞒着还来不及。更何况,这当中的厉害,稍后妹子我自会向她们说清楚,不怕他们不配合。大哥就放好了!”
“妹子果然是聪明人!”黑虎子高兴之余,挥起大掌拍着萧子衿的肩膀不住地称赞。
想这萧子衿一个柔弱的少女,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没轻没重的力道?当下疼得是欲哭无泪,却也不好意思表明,只能裂着嘴干笑着。
正在这时,阮二子匆匆跑回来,边跑边嚷:“老大,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黑虎子掐着腰怒道:“滚你娘的,老子还没死呢,哪里就不好了?!”
阮二子道:“老大,山脚下放哨的兄弟来报,发现大批官兵往咱们黑虎山来了。看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黑虎子也紧张了起来:“妹子,你说的那事真的成吗?”
萧子衿道:“大哥稍安勿燥。妹子昨天不也和你说过了吗?最早今天,最晚明后天,官兵必然会有所动作。毕竟是秀女被劫,晚了上面会追究,他们担当不起。”
黑虎子道:“不瞒妹子你说,甭看大哥在底下人面前谈笑生死,那是当老大应有的做派。但是这官兵一来,大哥还有些心里发慌啊。毕竟咱们寨子上上下下可有两百多名兄弟,大哥可不敢轻敌呀。如果硬和他们拼,咱们或许还能来个鱼死网破……”
萧子衿道:“大哥你信子衿吗?”
黑虎子老实地道:“若是一天之前,或许不好说,但是经过昨晚那一番事,大哥自然是相信妹子的。否则也不会跟你结拜了。”
萧子衿道:“好!大哥既然相信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