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屋门被打开,凌云浑身肃杀,带着血腥的气息,大步走了进来。
宋琚惊喜地迎了上去,刚要开口说话。
凌云挥剑直接将宋琚穿了个透心凉。宋琚瞳孔猛然收缩,嘴里吐出了血沫子,指着凌云“你,你……”
凌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迅速拔出了剑,在宋琚的衣衫上,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宋琚重重倒在地上。
凌墨发出刺耳的笑声:“杀得好!杀得畅快!”
凌云一步一步地靠近凌墨,说道:“你有什么遗言吗?”
凌墨说道:“我娶了寒儿,你不甘心,对吧?”
凌云不语。
凌墨接着说道:“我负了寒儿。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虽然我不甘心,可是,现在只有你不希望寒儿死。”
凌墨吐出一口黑血,说道:“准备纸笔。我向圣上请旨由你继承王位。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好好照顾寒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好想在死前想见她一面。”
凌云打了个暗号,手下带着杜寒儿来到门外。凌墨听到声音,慌忙擦去嘴角的血迹,恳求凌云把他放在矮榻上,盖上暗色的薄被。
凌云深看了他一眼,命人将宋琚的尸体带走,将空间留给凌墨和杜寒儿。
凌墨灼灼的目光,殷切地追逐着杜寒儿的身影,咧嘴笑道:“谢谢你来看我。”他奋力往矮榻里面挪了挪,以目光示意杜寒儿坐在旁边。
可是矮榻实在太窄了,尽管凌墨尽量靠向里面,但余出的地方仍然少得可怜。
杜寒儿现在身子有些重,就在一旁的绣墩上做了下来。
凌墨见状有些失望,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杜寒儿宽大裙裾下掩盖下的腹部时,目光中闪过一丝热切,笑着说道:“我真的是忽视你太久了。你怪我吗?”
杜寒儿眼角含泪,哽咽难言,握住凌墨的手,摇了摇头。
“你应该怪我。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负了你。”凌墨喘息着说道。
杜寒儿抽泣着开口道:“你不要说话,好好歇一会儿。”
凌墨凄惨地笑了笑,说道:“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时间说了。”
杜寒儿扭向一旁,以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
凌墨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掌,胡乱帮杜寒儿擦着眼泪,说道:“不哭。我应得的。是我不珍惜你,上天在惩罚我。你不要伤心。我们的孩子他不会愿意你难过的。”说完,眼中带着期盼地看向她的腹部。
杜寒儿擦干眼泪,含笑说道:“他会动了,你要不要摸一下。”
凌墨忙点头。
杜寒儿抓着他的左手,将掌心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缓慢地移动,边解释道:“他这会儿许是睡着了。平时也是刚入夜的时候,活跃一些。”
“哎呦。他动了,他踢我了。”凌墨激动地嚷道,边小心翼翼地抚摸。
杜寒儿忍着悲痛,絮絮叨叨地跟凌墨说着关于孩子的点滴细节。
“放下仇恨,好好活着,将他养大成人。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快乐地活着。”凌墨声音越来越低,浑身抽搐不已,一股股的黑血从嘴角漫溢,抓住杜寒儿的手颓然地落下。
杜寒儿捂住嘴,泪流满面。
凌云推门而入,强行将杜寒儿拉开。
凌墨得以风光大葬,宋琚则承担了所有的罪名,意外的是其家族未受任何处罚。宋将军被封济危候,凌云更是有凌墨的遗表,袭江宁王爵位。
尘埃落定,一处防卫森然的院落,静悄悄地只有落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声。
杜寒儿呆呆坐在半开的圆月雕花窗户下,两个月来,杜寒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凌云每日都会来坐坐,陪她说说话。可是杜寒儿跟木偶似的,只是机械地吃饭睡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外面的一切。
荷叶时常偷偷垂泪。
凌云在院中默默打量着杜寒儿的身影,充满了心酸。他加重了脚步,带着浅笑,缓步走到杜寒儿身后,笑着说道:“今日阳光不错,何不到院中走走。”边说着边去找来菱花镜和梳篦,帮杜寒儿打散了头发,重新梳了起来。
杜寒儿没有拒绝,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动一下。凌云很享受每日的这一段时光。
荷叶站在不远处的庑廊下,看着金色阳光下静谧的一幕,心里有时回想,也许现在这样也不错。可是转念想起宁姝青,荷叶又叹息着摇摇头。宁姝青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这日临睡前,杜寒儿突然开口道:“孩子,他踢我了。”声音沙哑,却充满温柔。
荷叶惊喜地发现杜寒儿躺在床上双手抚着浑圆的肚子,嘴角带笑地说着话。
“王妃,您终于肯说话了。”荷叶抹着眼角的泪,跪坐在床前。
“凌墨要我回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他会在那边一直等着我。”杜寒儿嘴角微翘说道。
荷叶听罢,有些不寒而栗。好在杜寒儿肯说话了,至少情况向好的方向发展。
凌云听闻这个消息,很是高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宁姝青却在爆发的临界点上。
凌云见杜寒儿一心养胎,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也未免杜寒儿心中膈应,就大幅度减少了院子周围的防卫,并特许她在花园走动。
在花园散步的杜寒儿与宁姝青不期而遇。
“啧啧,自己的男人刚死,这就勾搭上别人的相公了。”宁姝青刻薄地说道。引得她身边的仆妇一阵哄笑。
荷叶气得脸色铁青,刚要上前理论,杜寒儿轻轻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