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语乔还想反驳,但是想着又觉得无话可说,就只能闭了嘴。
单太后抬头往殿外看了眼天色,又对碧玉道:“皇上还宿在凤鸣宫吧?你过去看看,叫他过来一趟吧!”
这会儿天都还没亮,虽然单语乔出的不的小事情,可是这个时候去请北宫烈——
这份差事,碧玉是打从心底里排斥的,只是不敢说罢了,只能恭顺的领命去了。
这边单语乔哭哭啼啼的,满腹委屈。
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院判才急匆匆的赶了来。
见到只有他一个人,单太后的挑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袁太医呢?不是说让你们两个一块儿过来吗?”
“回禀太后,袁太医今儿个不当职,微臣已经让人去他府上请了。”刘院判跪伏在地,说道。
“嗯!”单太后点点头,这才又说道:“德妃跟哀家说,你给她诊脉的结果是说她用错了药?这有这么回事吗?”
“正是!”刘院判道:“好在是发现及时,不过娘娘的身子得要好生的调养一阵才行。”
他说着就又暗中观察单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说来也是奇怪,袁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娘娘的病症是气血亏损,这病症很明显的,也不知怎的他怎会用错了药。”
单语乔心里恨的厉害。
她可不认为这是个疏忽或者误会,心里已经笃定了是展欢颜要害她。
刘院判的话单太后并没有接茬,只就安然喝茶等着袁太医和北宫烈过来。
这边碧玉故意放慢子步子慢腾腾的往凤鸣宫的方向挪。
北宫烈和单太后之间的关系如今已经越发冷淡了起来,甚至有一触即发的趋势,单太后叫她来请,她虽然不能拒绝,却已经做好了碰钉子的准备,所以一边走还在一边暗暗思忖着要怎么处理这事儿。
磨蹭着到了凤鸣宫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彼时也还不到五更天,不过估算着北宫烈要早起上朝,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起了,她又再大门口转悠了一阵方才迎着头皮跟守门的太监报了来意。
彼时北宫烈也不过刚起,展欢颜亲自帮他拾掇着更衣准备去上朝。
墨雪端着洗脸水从寝殿出来,听了简方的话就是不悦的冷了脸,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太情愿的进去给北宫烈禀报了,“皇上,太后娘娘那里来人了,说是德妃那里出了点事情,请您过去一趟。”
北宫烈面不改色,自顾整理着衣物。
正在给他束腰带的展欢颜手下动作却是微微一滞,看过去道:“怎么?”
“好像说是太医给用错了药,吃了不小的亏,半夜就找到太后娘娘那里去了,太后让过来请皇上。”墨雪回道。
单语乔用错了药?
展欢颜下意识的抬头朝北宫烈看去。
北宫烈触到她的视线就不觉皱了下眉头,不悦的扭头对墨雪道:“朕要上朝,没工夫管她那些鸡毛蒜皮,用错了药让他们找太医去,找朕有什么用?”
墨雪听了这话却是心情舒畅,干错响亮的应道:“是!”
然后就步履轻快的转身走了出去。
展欢颜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手下动作不觉的迟缓,压在北宫烈的腰际许久没有挪动。
北宫烈就势拉过她的指尖在手中捏了捏,道:“时间还早,朕先去上朝,你再上床睡会儿!”
展欢颜显然是没听见去他的话,只就仰头正色看向他道:“不是意外吧?”
除了大婚那天她基本已经认定是北宫烈给单语乔动的手脚之外,现在她是着实不觉得展欢颜有亲自去对单语乔下手的必要。
他还不至于闲的这么无聊。
“必然不是!”北宫烈道,唇角弯起一抹笑。
这会儿他是衣着已经打点妥当,展欢颜却还披头散发,只穿了身明黄色的中衣在走来走去。
他太后摸了摸她脑后披散下来的柔顺长发,然后才是慢慢说道:“想必是江海的事给她提了醒儿,这会儿她开始全面戒备清洗底牌了。”
展欢颜灵机一动,已经了然,“她惯常用的就是这位袁太医?”
“平时看病她会用刘院判和一位管太医,但是私底下帮她做事却是袁太医。”北宫烈道:“你不用管她,她要借题发挥就随她去,横竖也找不到你的头上来。”
“她是心知肚明,可架不住这世上的蠢人也是不少的呢!”展欢颜无奈的笑笑,语气半真半假。
单太后是心思玲珑滴水不漏,可单语乔那女人——
相对而言就属于没脑子了。
怕是单太后只要稍稍误导一下,就够她折腾的了。
“那也是他们的内斗而已。”北宫烈道,凛然的一勾唇,“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朕先走了。”
“嗯!”展欢颜点点头,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北宫烈每每见她想着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入神的样子就会哭笑不得,这会儿知道她反应不过来,眼中光线明亮一闪,忽而倾身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然后才一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寝殿。
展欢颜是听到他的脚步声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抬手抚上额头,忽而便有几分不自在的红了脸。
碧玉从凤鸣宫回去的时候,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