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然听完沉默不语,冬景和春花也不敢打扰,冯嬷嬷刚去!老爷就摆明了要大家的命,而且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她们虽然没什么能力,但蝼蚁尚且偷生,为了活下去,她们也敢什么都干!
许莹然看了看冬景和春花,她们虽然什么也没说,只得敛声屏气的站在那里,但许莹然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对于许老爷的想法,许莹然只想冷哼着说一句:痴人说梦!
“冬景,冯嬷嬷的丧事办得怎么样了?”许莹然突然,但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儿。
“额……”
饶是冬景聪慧,也没有立马转过弯儿来。
“府里的奴仆去世,按照惯例是不能大操大办的,所以如夫人就下了令,将冯嬷嬷的……遗体,送往城外的往生庄,现在只怕已经送到了……”
就这几句话,冬景说得心惊胆战,她就怕许莹然,又像在冯嬷嬷屋子里那样发疯!
“哦!这往生庄怕是个义庄吧!那就让嬷嬷在那儿停着吧!”
嬷嬷,总有一天,我会来带你走的!
许莹然的表情出乎意料的镇定,她甚至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然而,冬景又是一阵心惊,相比于发怒的许莹然,这样镇定的姑娘,更让她害怕。
冬景似乎有一种错觉,姑娘那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蕴藏着天大的怒火,似乎要把整个许府烧了才甘心是的!
“冬景啊!你去把三姑娘请到西院的花园,就说有人托我交给她一样!”许莹然再一次前言不搭后语。
三姑娘?难道是百里让帮忙送的手串?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姑娘怎么有心思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冬景自觉跟不上许莹然的思路,只得按下心中的想法,照着许莹然的意思,前往安园。
和冬景有一样想法的还有春花,只不过,相较于冬景的着急,春花确实百分百的信任许莹然。
看见许莹然从刚才开口起,就一直转着左手上一个圆木珠子手串,春花不禁有些好奇。
一个好丫头的标准是要了解主子,但却应该知道把握这个度。春花的目标就是做一个一等丫鬟,所以她聪明的没有乱问。
“春花,你和我去花园!”
许莹然从楠木的梳妆台上,拿了一个掐丝珐琅匣子后,像散步一样慢慢朝小花园走去。
花园中,紫玉兰和垂丝海棠兀自高贵的绽放着,许莹然却是见也不见,直直走到数人合抱粗的深山含笑树下,才停下脚步,“春花,你去路口守着,三姐姐来了,你就告诉她我在这儿就行了!”
春花虽不放心许莹然一人在这儿,但看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七月半,含笑花只有星星点点的的挂在树枝上,而冠状的树荫下,遍地是枯黄的花瓣。
虽然深山含笑话不会枯萎,只会在命运那一刻,整个的落下,但是花终究是花,怎样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
许莹然将手中的匣子放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朵凋零已久的含笑,并伸手将它放在阳光下。
许莹然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朵,四围枯萎成褐色的含笑!
“四妹妹何时也成了这伤春悲秋的惜花之人!姐姐我竟不知?”许莹清不知何时来到许莹然的身后。
听到许莹清的谈话,许莹然头也不回,“妹妹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含笑花竟是要枯萎之后才是最美!”
果然这样才能含笑九泉么!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盯着这朵枯萎的花,一阵无语。
许莹清知道,许莹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她不急。联想到许莹然的乳娘过世,再看看她盯着一朵含笑花。
含笑!含笑!
许莹清不自觉的笑了笑,事情果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三姐姐,给你,这可是人家千叮呤万嘱咐,让我给你的!”许莹然把含笑花收到袖袋里,将地上那个冷落良久的掐丝珐琅匣子,递给许莹清。
许莹清早在来时就注意到了,这个放在一边的匣子,“四妹妹要送姐姐东西,明说就是,何必打着其他人的旗号!难道还怕姐姐嫌弃不成!”
许莹清以为,有人送东西给她,不过是许莹然找的,一个让她来这而借口而已。所以许莹清不仅大大方方的接了,还立马将手串戴在了手上。
“看来姐姐很喜欢白大夫送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也算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许莹然怎么会猜不到许莹清的想法,所以她故意把白大夫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等等……这不是你送个我的吗?又从哪儿冒出个什么白大夫?”许莹清对许莹然的话半信半疑。
“白大夫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自从见过姐姐一面之后,就对姐姐仰慕不已!正所谓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哦!对了,你戴的这个羚羊角手串,还是他亲手打磨的!”然而,许莹然越是说得煞有其事,许莹清反而不相信了。
“四妹妹送的手串,姐姐就收下了,既然四妹妹没什么事儿要对姐姐说,那姐姐就先告辞了!”许莹清转身欲走。
“姐姐留步!”看见许莹清步子顿了一下,许莹然继续说道,“姐姐曾问过我,在暴风雨中,这老树和小树谁更有有生命力?”
“我记得四妹妹自有港湾,似乎并不操心这个问题!”许莹清回答得意味深长。
许莹然走到许莹清跟前。“三姐姐,曾经有人质问我,说我身为妹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