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每次倒是会很体贴,比她早早地起来,挑选好搭配的衣服搁在床头,高领的衣服他也是想到了的,搭配的衣服颜色很适合她。
在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符在翌日早上给了他,亲自给他挂上了脖子,要他时时刻刻挂在身上,不许拿下来。
君喻看着那平安符,很是欢喜,点了点头,看了许久。
十二月初,古淑韵因为忧思过重,身子常卧于病榻间,十二月中旬,病情加重,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常常咳嗽不停,吃什么药也不见起色。
古淑敏常去看望,陪她在病房里说说话。
她脸色很差,身子弱。
古淑韵握着她的手说,我自知时日不久了,只是放心不下惠然,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古淑敏饶是女强人,君家的夫人,听到同胞姐姐说这样的话,眼睛也红了。
“说什么傻话呢?没事的。”她压着声音,低低呵责她。
有没有说傻话,她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撑不了几天了,想着又咳嗽了几声,“我不在了,你帮我多照顾照顾惠然。”
古淑敏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不知她是抱着何种心态口气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爱,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好好一个人······。”
事到如今,她再做不了什么了,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怎么再去保女儿。
“昨天夜里,我梦见惠然她爸了,他站在在一座桥上,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好看,笑着看着我,我又想起他临终前和我说的,要惠然这辈子幸福就好。”喃喃说完,就流下了泪,“惠然,她不幸福啊,我都没脸去见她爸。”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只依稀听见呜呜的闷哭声,不敢发出声音来。
古淑敏红着眼睛握住她蜷缩的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古淑韵再怎么说也是君喻的姨妈,不管中间隔了什么,还是有层血亲关系的,他还是去医院看她了,提着一篮水果。
去的时候她睡着了,只有母亲在病房里。
古淑敏见了他,提议和他出去走了走,不单单只是散步那么简单。
“你这辈子真就认定了何姿?”她问得很慎重。
“嗯。”君喻双手插兜走在她身旁,郑重地回答道。
“一辈子会很长。”她心平气和地开口说道。
君喻没有犹豫,“平淡似水,柴米油盐,我是想和她这样过一辈子的。”
古淑敏叹了一口气,凝着眉头,“你爷爷快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一直在小心地隐瞒着,不敢透漏出半点风声,生怕会刺激到老爷子,但他会知道的。
君老爷子年轻时驰骋沙场多年,最看重友情,最讲究规矩,根深蒂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