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何姿只受到过老师的批评指责,外公外婆是不舍的,但次数屈指可数,语气眼神大多是谆谆教诲的,像君喻如此,是第一次,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不留。
听到那番话,她觉得面子丢得也不亏。
临进教室前,何姿接到一个电话,显示出的是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梅婧!”那边的人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她没想到她会给她打电话,“有事吗?”
那边的梅婧似乎心情非常好,“今天是我生日,邀请你晚上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
“祝你生日快乐。”何姿本能地是不想去的,但梅婧不等她说完,急匆匆地撇下地址和时间,挂下了电话。
卡在喉咙间的话来不及说出,电话被挂断了,颇有些无奈。
她还是依照她的约定准时来到了酒店。
许多人已经到了,她不认识,梅婧见她来了,热情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你可来了!等好久了!”
何姿浅浅笑道:“生日快乐。”拿出了包装精美的礼物送给她,时间匆忙,刚才挑的。
梅婧显然对她送的礼物很好奇,左思右看,迫不及待地当着她的面拆开了礼物,一本暗色系的《诗经》,沉稳大气。
在很多年的午后,梅婧都喜欢捧着这本诗经阅读,深远古义的诗词,让她的心很静很舒适,消除了许多喧嚣的烦躁,这本《诗经》与何姿很像,符合她的性格。
“谢谢。”她很喜欢满意,正和她心,无需太贵重。
桌上地上随意摆放着许多包装精美的礼物,还未拆封,但从包装上来看,价值不菲,她的这本书是在太薄太微不足道,周身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少不了鄙夷轻视的目光,可她不惧,不觉难堪,从容坐在沙发上。
梅婧稍稍走开了一会儿,去招呼其他的来客。
不久,韩逸他们陆续到来,傅施年跟随其后走进包厢,何姿这才突然想起君喻,暗暗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这场生日宴会必定也邀请了他,怕等会见面会尴尬。
她如坐针毡地望着门口进出的人,里面没有他。
宁单许久不见君喻的到来,疑惑地问韩逸。
“他还在学术研讨会,赶不过来了。”今天的学术研讨会很重要,大师云集,从早上到现在,他忙得不行,晚上还有一场酒宴。
听见他不来,何姿的心放松了许多,望向门口的视线收回。
何姿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可这并不妨碍韩逸他们的注意力,对她的兴趣还是很大的。
傅施年坐在沙发上,轻啜着酒杯中的红酒,眸底笼着淡淡的雾,若隐若现,令人捉摸不清。
韩逸不知说了什么,他嘴角弯起弧线,时不时说了几句。
“小姿,快期末考试了吧!”韩逸将话锋转向了她。
方才,何姿心里想的是,他们的聊天越久越好,最好将她遗忘,再过一会儿,她再找个机会离开,谁料,还是躲不开。
“嗯。”她的眼神清澈,好似不经雕琢的美玉盈盈闪亮,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准备好了吗?有把握吗?”何时见过韩逸如此好心了,还是一个小姑娘。
傅施年望着她,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眸,眼神深邃,白布鞋牛仔裤女孩普通至极,却有着掩不住的风华,再过几年,怕是会愈发盛了。
何姿双手放在膝上,端正的坐姿,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肌肤如瓷白皙,鼻子高挺,不紧不慢,“还好。”
韩逸装得哥,“要是没把握,哥哥帮你。”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自信十足。
“你怎么帮?走关系?”宁单一语就戳穿了他,要想考试有把握,他除了走关系还能干嘛?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帮助她提高成绩。”
宁单不屑地笑着,丝毫不留情面,看着何姿,“你不知道,他之前每次考试都是在考试前夕熬夜作小抄,要么就是让我们扔纸团,实在不行,就让别人考双份,帮他考一份。”
那时候,韩逸总是用情非得已来描述自己。
每次考试,君喻和傅施年都在第一考场的领头位置,韩逸在第三考场,每次都死皮烂脸地让在第一考场的宁单将成绩退下来,来第三考场帮他,好一起做个伴,煽情泪下地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声情并茂,不由得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但宁单软硬不吃,死活不同意,久而久之,就把他讲的回忆当故事听了。
听着他们之间的揭短,何姿嘴角的漩涡浅浅,眸底闪着光辉,饶有趣味,喜欢他们之间的那种气氛。
“饿了吗?”陡然间,凉凉的嗓音响起,她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
傅施年的目光透过灯光,看不分明,身上染上了柔和的灯光,整个人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不饿。”她没有说真话,中午没吃多少,一直到现在,怎么会不饿?但她不会对他说。
他笑了,好似可以看穿她心底的小动作,吩咐侍者先上菜。
梅婧走进,盛装出席,礼服大方,掩不住嘴角的笑,坐在韩逸身旁,心情颇佳。
菜很快就上了,菜品丰富,何姿吃得很专心,缄默不语。
其间有几个晚点到的名媛端着酒杯跟她赔罪,祝她生日快乐,其中不乏阿谀奉承声,刻意讨好。
反观何姿,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拉近距离的大好机会,专心地吃着饭,话很少。
开心之余,梅婧端起酒杯欢饮,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