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早上的花没有再送了吗?”她望着篮球场上男生的投篮,随口问道。
乐宝儿顿了顿,“没有。”
“花挺好的,怎么就不送了呢?”她表示着惋惜,或许其中还夹杂着疑惑。
她笑了笑,“谁知道。”
“花了不少心思吧,才买了那些花,收到花后也挺累的。”她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在了一旁。
乐宝儿转头看着她,“应该吧。”
末了,她淡笑着,“你为方子城花了不少心思。”
听了这话,乐宝儿嘴角的笑僵硬了许多,低头静默了几秒,“你都知道了。”
那些花是她自己买的,巧克力也是自己买的,自己买来送给自己,只是想看看方子城的反应,结果让她失望了,大费周折。
何姿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想,这样哪怕能让他有一丁点的不安也好,不是说人不到关键时刻能看出自己真实的心吗?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他心里的哪个位置,一点影子的记忆也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可是,她从方子城的反应里,看不出其他来。
乐宝儿为了方子城心甘情愿地傻了。
但这是她选择的。
“你说如果我要是离开,他会不会才想起我,觉得舍不得我,当他看见我离开的背影,会不会唤起一丝对我的回忆,如果哪天我拿着一个用手挽着的皮箱,肩膀微微倾斜到一边,差一点就负荷不来,空出的手拿着一件长外套,在他眼前越走越远,那时他会不会来追我,念起我的丁点好来,只是一丁点,我就很满足了。”
说出这番话时,乐宝儿已经想到了这种地步。
用离开去唤他,对他的情不浅。
青春这幕电影没多久就要谢幕了。
“方子城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做了这么多,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心里总归是会有你的位置的,只是时间会久一些。”她安慰着她,要不然,还能说些什么。
经年的心哪会那么容易腾出新的位置?
乐宝儿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望着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阳光健康的大男孩,笑得明亮,篮球在他的手上得心应手,一个转身跳跃扣篮,篮球刷网而入,投得漂亮。
“可我为什么觉得,他的那颗心会那么硬呢?没有留出一点缝隙给我。”她呢喃道,瞳孔里的那个男孩是无比耀眼的,跟存在她记忆里的人一样。
见到他的第一眼,也是他在笑着,看了一眼那抹笑,就魂牵梦萦地陷了进去,努足了力气在他身后追随,希望能追得上他,那抹笑实在是明亮,好像在她十几年的光阴里猛然就打开了一扇天窗,眼前豁然就开阔了起来。
陷入爱情的人,都义无反顾,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傻子。
傅齐华晚上回到家,脸色不太好看,略显凝重,钻进了书房,到了吃饭的点才出来,没吃几口饭。
饭后,他把傅念晴叫进了书房。
“回来的路上,你猜我在路边看见了谁?”他站在桌前,没有坐下。
傅念晴不解,“谁?”
“君喻,他和一个女孩在餐馆里吃饭,动作亲密。”他将在路上看到的说了出来。
红灯停车时,他隔着窗看向窗外,无意中在餐馆的窗边看见了君喻,自然也看见了同他坐在身旁的女孩,君喻对那个女孩甚是体贴温情,两人动作亲昵,交汇的眼神很是不一般。
至少他是从没见过那样的君喻,在他的印象里。
老道的直觉感受得出,那女孩和君喻的关系不一般,不可小觑。
以前觉得君喻身边一直没有女孩子相伴,自己的女儿无疑是最合适的,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如今突然冒出个人,难免不会为女儿生忧,毕竟女儿很早开始就喜欢君喻了。
听父亲如此一说,傅念晴放在衣边的一双手握紧了,心陡然瑟了瑟,那个女孩就算不说,她也知道,“我知道这件事,那个女孩是何姿。”
傅齐华觉得疑惑,原来女儿早就知道了,怎么一句都不提起,“你没事吧?”
心里应该是不会好受的,他生的女儿,他还是知道的。
“我不能有事,君喻哥一定会是我的,他和何姿不会长久的,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握紧了衣边的手,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认定了君喻和何姿的不可能,觉得她才是最长久的选择。
“为什么这样说?”傅齐华还不认识那个何姿,从未听见过也从未见过。
傅念晴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父亲。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听了,恍然得知,这几年都在国外,鲜少回国,和古淑敏一家见面的机会极少,知道的也很少,没人愿意将家里的丑事向外说。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机率是不太大,阻碍多。
“既然你那么喜欢君喻,自己看着办吧,要注意分寸,行事妥当。”他是希望女儿可以嫁给君喻的,可以如愿以偿,毕竟喜欢了一个人那么多年。
父母都是盼着孩子好的,放手让他们追求自己的幸福。
君喻这样的好男人,不多,很难再找出几个。
傅齐华做的,想必很多父母都会这样做。
但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一厢情愿也是无用的,命中注定无缘,强求只是徒增伤痕。
这天放学,天上突然下起了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下得很是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