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惊,睁大了双眼:“我不会嫁给你的,绝不会!”
萧寂寒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好像扑的一声燃起了一簇火焰,咬着牙道:“你开开心心也得嫁,哭哭啼啼还是得嫁!”
说完,他直起身子,一甩袍角,走出了屋子,愤然离去。
我在惊惶中,定了定神,慕容文谦要被问斩了,这是真的吗?
不行!我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认萧彧,一定要认他,他说过,只要我肯认他,什么都答应我。
“来人!来人!”
“公主,有何吩咐?”突然跑进来一个侍卫。
“本宫要见皇上,你去禀告!?”
“是!公主!”
话音一落,那个侍卫就跑了出去,而我一个人在寝宫里简直是心急如焚,一会跺着脚,一会儿走来走去,却怎么也坐不下来。
不一会儿,那个侍卫急忙走了进来,说道:“公主,今日皇上有要事,不便见公主,望公主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慕容文谦快要被问斩了,我如何能好好休息?
“你再去禀告皇上,说本宫有要事告诉皇上!”
“公主……”他看了我一下,说道:“好吧,属下再去一次。”
就这样,来来回回,我也记不清那侍卫去了乾坤殿多少次,可是,萧彧就是不肯见我,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
又过了几日,我一直没能见到萧彧,却突然传来慕容文谦被判砍头的消息。江陵贴满了判决的告示,明日他就会被处斩,我像疯了一般,吵着要见皇上。
可是,一踏出宫门,就被门外的侍卫拦了下来,这些日子,其实我一直被软禁,萧彧不准我出宫门半步,也不准我见任何人,就连福禄的身影我也没瞧见过。
在宫门外,和侍卫纠缠得直到精疲力尽,直到满心绝望。
明明是初夏,我却手脚冰凉,一个人蜷在夜明宫的床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依旧感觉不到温暖,我突然喊道:“我要喝酒,去给我取些酒来!”
一个宫女走过来,看着我,满是疑惑:“公主,你从来不饮酒啊?”
“去拿!去!”
我突然怒吼一声,那宫女吓得一颤,立刻退出了屋子。
好像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听说过公主要饮酒。不过,她不是主子,知道自己的奴婢,也不敢再冒犯我,于是去御厨房拿了一些酒来。
我兀自一杯一杯地饮着,但是,喝到头昏脑涨,视线模糊,却依旧没能让身子热起来,我索性提起酒壶,对着壶口饮了起来。
满怀心酸的想着,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我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我害了慕容文谦,我快把他给害死了!
感觉自己是意识开始混沌,我笑着,笑出了眼泪,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我忘记一切,到了现在,我还可以笑。
越笑越厉害,笑得喘不过气,笑得只能靠在冰冷的墙上,才不让自己倒下。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的清晨,外面的琼花树上已有早生的蝉在断断续续地嘶鸣。
阳光透过镂空窗户投进来,我眯起了眼睛,酒醒的日子还得继续,我撑起身子,一阵头昏目眩:“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主,现在已是巳时了。”
闻声间,我脑海里突然一闪,巳时,还有一个时辰,慕容文谦就要被处斩了。
这一刻,原来有些昏痛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急忙说道:“我要见皇上,你去禀告,我要见皇上!”
“公主,皇上他不会见你的!”
“混账!”骤然我跳下了床榻,一个没站稳,直直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公主,小心,你没事吧?”一个宫女将我扶了起来。
我完全无暇顾及其他的事,光着脚丫往外冲了出去,像疯了一般,拍打着宫门,吵闹着,哭喊着,要见皇上。
看守的侍卫终于受不了我的嘶喊声,打开了宫门,可看着我几乎疯魔的样子,他们都骇住了,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有人跑去禀告。
见有人去传话了,我稍微安静了下来,缓缓走到屋子里,背脊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神色惨淡,面如死灰。
反反复复将脑子里那些如同走马灯一样拥挤的画面,或者说回忆统统刻在了心里,那些几乎要将我逼疯的回忆……
不一会儿,传话的侍卫回来了,我立刻跑到宫门边,问道:“皇上怎么说?”
“公主,皇上还是不见你,还望公主……”
“无论怎样,他都不肯见我,是不是?!”
他面带难色,却开不了口,站在一边的守卫也纷纷低下了头,我冷笑一声:“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轻轻关上了房门,走到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可是,我还是救不了他,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骤然,一道寒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看着梳妆台上的那把剪刀,心中突然闪过一道激灵,我决定赌一把,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看他到底见不见我。
我一咬牙,深深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白皙的皓腕上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刺痛无比,浅色的衣衫的袖管被鲜血濡湿成一朵朵刺目的红。
“啊——”发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