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对面的男人,我说得口干舌燥,你丫倒是听没听进去啊,给个眼神也行啊?再不成你说句,“有道理,说的对”也可以啊!
黎晋西低着头,手中转动着钢笔,丝毫没有注意到艾齐那近乎讨要赞赏的眼神。再次冷漠地开口:“说下去。”
艾齐吃瘪,尴尬地伸手摩了磨鼻子:“简宁如今急着把股份卖给你,目的就是想在郁世昌追回股份之前,把手上的烫手山芋扔出去。但是她显然把问题想的简单了。她以为股份到了你的手上,到时候要闹。也是你和郁世昌去闹,她大可以卷着巨额资金出走他国。这么明显且恶毒的用意,是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可她却自认为可以用低价这个筹码来诱惑别人陷入这个陷阱。看样子,她也是急的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说来也怪,立明威那人心思颇深,手段谋略也是有的。不是他一向出面帮简宁解决这些麻烦的吗?怎么这一次他没有出面。我想如果是他的话,是决然不会做出这等蠢事的。”
艾齐说话的过程中,黎晋西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先是转钢笔,现在手指又是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深眸当中掠过一抹复杂。良久过后。他才目光冷冽地说出一句话:“也许,这一次,我应该和简宁合作。”
“你说什么?你疯了?”艾齐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黎晋西。
黎晋西抬头瞥了他一眼:“激动什么,先坐下。”
“西。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吧?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会再次伤害到芯儿,要知道,郁世昌和她才是亲生的父女关系。还有,简宁当年曾经迫害过她的生母童小彤。于公于私,你都不应该帮简宁对付郁世昌啊!对付郁世昌,不就等于间接地是针对芯儿吗?你还嫌她不够恨你吗?”艾齐坐下后,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激动地一通质问。
黎晋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牛皮纸袋,扔到艾齐面前:“看看。”
艾齐疑惑地解开锁扣上的绳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翻看起来,先是不以为意,既而又多出一丝慎重,最后彻底的变成了心服口服的释怀。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上的人。怎么那么神?”
黎晋西邪魅一笑,薄唇荡起一抹优雅却又痞气的弧度:“怎么,现在没意见了?”
“你把一切都预料到了,而且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如果在事情还没有完成之前,你又再次被芯儿误会,岂不是冤枉,我觉得以防万一,你还是应该和郁世昌打个招呼。有他的配合,这样我们行动起来,也方便得多。”
“不,以郁世昌那种耿直又不屑与人玩弄权贵的性格,难免不会露出马脚。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瑞士银行那边,就得你去打个招呼了。”
“可是西,一下转走这么大笔资金,老爷子那边,用不用打个招呼?”
“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和爷爷谈。你先帮我做好准备,另外,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让陈韵儿那个女人冒出来坏了大事。一会你问问下边的人,机场出入境记录查清楚没有。算算时间,厉也差不多该到那边了。晚点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刚才简宁和我谈话的录像,拷贝一份。”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先去忙了,有事打电话。”艾齐说完,起身拉开椅子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渐渐被掩盖上的办公室大门,黎晋西轻轻地靠到椅背上,思绪再次飘远,想起了那日傍晚在黎荣光书房时他和黎荣光的对话。
“爷爷,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是什么事?”黎荣光摘下老花眼镜,放下手中的一份财务报告。
“您知道郁世昌这个人吗?”
“郁世昌。似乎是郁氏第三代当家人吧!我对他不怎么熟,但是他父亲郁清海,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当年我在香港做慈善活动的时候,曾经数次和他相遇。此人身为商人却有一股子与世不争的清冽之气。是我所认识的生意人当中,少有的清流!你问这个干什么?”
“郁世昌…和芯儿,是失散多年的亲生父女。这件事情已经确定无疑,之前我们只知道芯儿不是牧家的亲生女儿,没想到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却是这样的结果。”
黎荣光毕竟是过来人,经历的事太多了。听了这个讯息,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显得多不可置信的模样。只是抿唇沉吟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此事他们双方知道吗?还是只是你私下调查的结果?“
“他们私下秘密相认了。不管是郁世昌,还是颜一。并无意向外界曝光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是有意的隐瞒和避讳这件事。芯儿又不是贪恋虚荣浮华的女人,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