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皖脚下一顿,就听慕云哭着哀求道:“还请太后娘娘高抬贵手绕了王后娘娘这次,她年纪小些沉不住气,此番定是因陛下对她冷落多时,一时错了主意才出此下策伤了陛下龙体,求太后娘娘谅她是初犯饶了她吧……”
慕皖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弄得有些懵,只听见慕云说“伤了陛下龙体”,下意识问道:“陛下如何了?”
她这一句正巧踩在了太后的怒点上,仪态尽失地信手抄起一旁案上的一只茶盏向慕皖掷去,在慕云的惊呼声中那只茶盏重重砸在了慕皖的额头上,她头嗡得一响向后踉跄了一步跌倒在地上,右手肘磕在地砖上的疼让她有些恍惚,伸手摸向额角,摸到了满手的血迹。
疼痛感迟钝的袭来,掌心下的血越留越多,顺着她的手臂一直流到了袖子里去,她从小体质特殊,比寻常人更怕疼,出了血也不容易凝血,眼看额上的血瞬间染红了她半截袖子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伺候太后的老宫娥怕出事想来扶她一把,被太后厉声喝止在一旁,悻悻的不敢再插手。
“宫妃擅用媚药迷惑君王是死罪,你入宫前姑姑都没给你讲过宫规戒律吗?”太后指着她劈头质问,去不容她有半句辩驳,冷声道:“身为王后不能为后宫之表率,开得如此下流风气,今日哀家若不以宫规惩戒你一番,日后你们都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慕皖知道后妃擅用媚药的后果,更知道所谓宫规便是要受了五十板子的惩戒,而这“惩戒”二字也不过是个说辞,连身强力壮的男子都撑不过这宫中的三十通板子,五十板子不过是个要人命的好听借口。
“太后娘娘明察,慕皖并未有用媚药迷惑陛下!”慕皖知道这般情形下再分辨也不会有人信,便将目光投到了姐姐慕云身上——她不过是到慕云宫中用膳,留宿也是因雨天路行所致,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并无半分算计,慕云再清楚不过。太后一贯不喜欢她自然不会听她半句,然而慕云一直颇受太后的赏识,除了她也不会有人能再帮她一把。
慕云的眼睛哭得红肿厉害,见慕皖看过来她似是有些无奈的叹气,低声道:“妹妹,你糊涂了啊……你若因陛下对你冷淡心有不满,也该与姐姐说才是,怎能用擅自下药的手段,陛下自小便对这些东西有不适之症,你怎么忍心……”又在慕皖惊诧的目光中扭身向太后道:“王后虽然犯了宫规,却万万承不了这五十板子,还望太后娘娘能开恩饶她一死……”
“你不必多说了,”太后打断她的话,嫌恶地看了慕皖一眼:“这贱人失德在先,手段下作在后,分明是天生淫靡的贱坯子,哀家如何能忍得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兴风作浪,来人,行刑。”
慕皖被两个宫人强行按在地上,她挣扎了一下被迎面一个耳光打得耳中嗡鸣,板子抡起时似乎夹着风声,“啪”一声落在她腰臀上,巨大的疼痛让她仰头尖叫了一声,后背的上的冷汗渐渐将衣服染湿。
轻缓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在板子将她皮肤打得皮开肉绽的声音中并无半分错乱,一路缓缓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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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繁往事,浮游春水,指尖沙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