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一顾倾城色>第六十六章 债灭

慕皖看着那马消失的地方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在整个后宫的惶惶人心中,她这个笑容颇有几分别样的意味,惹得几个急着逃命的宫人不自觉的往她这里看来,微微愣了一下后,才匆匆的接着逃命。

情况危急,作为一国之君的秦壑却依旧淡然的守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慕皖以为他在做什么应战部署,向上走了几步才看见他手中拿的竟然只是一本再寻常不过的治国策论。

“如今宫中都乱成了一团,陛下却在这闲看书,真是悠闲。”

秦壑闻言,将手中的竹简随手卷了卷扔在案上:“你今日来,似乎是空着手?”

慕皖失笑:“不然陛下以为我会带什么来,恐怕陛下此刻也没心情喝我煮的粥吧。”

秦壑看了她半晌,苍白至极的唇边绽出一抹笑,对她缓缓道:“我认为,应该是剑更合适,皖儿,你较之从前果敢的多,让我一度不敢确认是不是你,事到如今我才能确认你确实是皖儿,魑魅宫的杀手从来都最是果断,而你却在此刻优柔寡断的让我认出了你的身份,实在不应该。”

慕皖被揭穿了身份,脸上并无恼怒之色,微微的惊讶一闪而过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愈加玩味:“谁告诉你我是优柔寡断,这一日我等了许多年,如今一朝来临,生死一下了结多可惜,慢慢来才有意思,况且当初我在景宸宫一住七年,你如此厌恶我,恨不得马上借别人的手杀了我,最终不还是留了我的性命,虽然七年都是疯癫的如同鬼一般的活着,我却还是感激你,感激你当初没能狠心的杀了我,才留给了我今日杀你的机会。”

秦壑唇边笑意不减,仿若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意味一般,一双眼睛看着她愈加温柔如水。半晌他松了支撑着下颌的那只手,如同往日里慕皖来为他送粥时那般对她招招手:“到孤这里来。”

慕皖莞尔一笑,依他的意思上前,乖巧十分的伏在他的膝上。

秦壑的手缓缓抚着她的长发,比往常更慢更轻柔,似乎想记住这种感觉,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没有人来点灯也没有人来打扰,两人一坐一伏,许久姿势都未有半分改变。仿若这房中的时光已经静止一般。凝结在这一刻。定格在这一幕上。

“陛下,等死的滋味如何?”

“你在孤怀里,有这一刻,又何所畏惧。”

慕皖感觉在自己发上抚着的那只手顿了顿。而后大理又不失轻柔的将她从膝上推开,慕皖的身子被推的向外去,依旧留在他膝上的手指触到了温热的粘腻,抬头时秦壑正从容的用帕子擦唇角边流下的乌血,血源源不断向外流出,直到浸透了他手中的那方帕子也没能擦干净,便只好换做衣袖,最后他似乎有些无奈,苦笑了一下对她道:“离我远些。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慕皖见状不由皱眉:“你服毒?为何?”

秦壑唇边笑容不减,忍者喉中的腥腻道:“孤知道你想亲手杀了孤,但作为一国之君,孤要死的有尊严。”

“你的尊严便是服毒自杀,未免也太轻贱了些。”

“无妨。”秦壑道:“只要孤觉得值得,便够了。”

口中已经不再有血流出,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一手按在腹部通过外力的按压来缓解那里的疼痛,另一只手撑着塌,靠着这支撑力缓缓向后倒,直至仰面平躺在榻上。

“孤如今快要死了,死前有一事相托,望你能应允。”

“你且说便是,至于应允不应允,便要看你说的是什么。”慕皖掸了掸裙角不知何时沾上的飞尘漫不经心道。

“照顾好秦宣,他是秦……”

“他是秦什么?”慕皖没听清楚他的话,又问了一遍,然而秦壑却静静的没有回应,平躺在榻上的姿势使他看上去十分安然,慕皖顿了顿抬步走上前,双膝轻跪在塌边,抬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他死了,用他选择的最有尊严的方式,还了欠她的债孽。

慕皖看着榻上依然双目微睁着的秦壑,犹豫了一下,抬手缓缓将他的眼合上。

外面的声响随着夜幕的降临越来越趋于混乱,慕皖并未在此停留多久,眼下秦壑虽然已死,但还有许多事要做,稍有不慎便会生出许多事端,轻易松懈不得。

她的手刚刚搭上门栓,便听见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靠近来,隐约还有兵刃撞击声响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慕皖下意识地抓住了腰间缠绕的流光锦,在门板被破开的一瞬间就要发力袭过去,却在看清来人时堪堪截住了灌入流光锦中的内力。

“淳王殿下?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该……”此时此刻突然闯入国君寝宫的人竟然是楚国最后一道隐秘防线,为了兄长的王位和楚国的基业装疯卖傻十数年的淳王,难道秦壑最后的杀手锏不是为楚国疆土做浴血奋战,抑或是还有其他的安排?

慕皖的脑中为这出其不意的一幕微微有些混乱,下意识的看向榻上安然死去的秦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看不透他的,人心似海,即便已经在里面溺毙过一次,重头再来时她还是不免迷惘。

淳王似是从滔天杀戮中匆匆抽身而来,周身浴血,分辨不清是身上伤口流出的血还是对敌之人的,眼下他正半跪在秦壑榻前,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哀恸之色,对着秦壑的尸身垂首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来将案上的一盏蜡烛拂落在秦壑身上。

烛火沾到了华丽易燃的云锦,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慕皖眼睁睁看秦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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