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皖又点点头,撑着桌案要站起来,却险些摔倒,将案上的杯盏酒坛弄得一片狼藉,差点将童子吓破了胆,赶紧上前来扶着她站起身来,又见她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忧心道:“主子要不先歇息片刻,奴去给主子预备醒酒汤药和净面的水,主子……”他话还没说话,慕皖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了,童子犹豫片刻跟上去,一直到门口他不得已出去,只站在那里看着自家主子身形摇晃的向竹林方向去了,心中对她如此形容不整就去见公子有些担忧。
“你在那里站着做什么?”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童子见门口立着个人,过来看是一个年纪小些的童子,便出言训斥。
小童子垂头道:“主子酒醉,也未曾净面醒酒便去竹林见公子了,我担心……”
年纪大些的童子呵斥道:“这些是主子们的事儿,你一个下人如何要操这些闲心,还不赶紧去将厅中收拾了去,否则明日主子酒醒了,定然饶不了你。”
小童子闻言忙垂首应是,也不敢多想其它,赶紧回去收拾那些杯盘狼藉去了。
慕皖这一路晃晃悠悠而来,竟然还没有走错了地方,只是入门槛的时候步子迈得矮了些,生生被绊得载了过去,一头扑在了不知到门前来做什么的叶轻舟怀里。
若是寻常出了这么一遭,不必叶轻舟说什么,慕皖早早的便要站稳了身子谢罪,今日喝了不少酒,连着将胆子也给撑大了,定了定眼神看清接着她的是何人之后她非但不惧怕,反而还抿唇笑了笑,就着这个有些说不清的姿势对他道:“多谢公子。”
口齿还算清明,只是那双眼睛亮的很,一看便知道是神智已经去了七八分,剩下的那一二分估计也不足以听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
叶轻舟一直以为慕皖是个自持的人,今日她这般失态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公子……唤我前来,可、可是有……要事?”
难为她醉到这个地步还能记得问一声要事,叶轻舟无奈的摇头笑笑,托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并未理会她,唤了一声小童准备些醒酒的茶和清水来,兀自抱着她向内室走去。
内室里燃着的香是叶轻舟惯用的味道,香气宜人,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味道不仅是一种可以熏染的香料,还是一种慢毒,如慕皖这般服过解药的自然无事,但倘若有人擅自闯入,便是要横尸当场的。
平日里慕皖往来竹林惯了,侍寝时闻着这香也未觉有什么不妥,今日不知是酒醉还是什么缘故,只觉得这香气闻起来有些异常,不过是从门口走到床榻上这么短的距离,抱着她的叶轻舟并未有什么异常,脚不沾地的慕皖却已经面色绯红,香汗淋漓。
叶轻舟将她放在床榻上,本想拽过丝被来给她盖上,看见她额头上的汗便收了手,欲让童子将水端进来,一转身袖子却被人从后面拽住。